蜚蜚说话没他们利索,就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偎在他怀里卖乖。
她最小,也最招人疼,江敬武在外最记挂的就是这个小闺女,盼着她好,又不知道她能不能好,每每想起来,心里都一阵酸软。
先前几次回来,她都呆呆的,像是谁都不记得,这次见了他,虽然没说话,却好似认出了他,盯着他瞧。
“蜚蜚一眨眼就长大了,”江敬武试探地问,“认得阿爹吗?”
自然认得的。
蜚蜚重重地点了点头:“嗯!爹……”
细弱的声音喊着他,落在江敬武耳朵里,却如天籁般好听,足以令一个稳重的成年男子眼眶发红:“你、你会说话了?!”
他既感动,又愧疚。
这些年,他给几个孩子的陪伴太少了,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自己的错觉。
察觉到他的情绪,柏秋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温柔中透着坚韧,这才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江敬武心中感慨万千,不由握住她的手。
两只手交握着,透过手心的温度互相传递着的是长久的相濡以沫和始终如一的脉脉温情。
“爹,”阿森突然开口,戳破了满屋子的粉红泡泡,“你知道四婶做了什么事吗?她实在太过分了!”
阿林和阿柔在后面悄悄拽他,示意他先别说。
爹好不容易回来,让他歇歇再说啊,况且,说不定爹已经知道了呢。
“你们拽我干啥。”阿森躲开他们的手,继续告状,“还有那个刘表叔,他竟然要抢咱们家的钱!”
江敬武拧眉:“什么?有这样的事!”
“阿爹还不知道吗?”阿柔也没想到,“二哥说给阿爹写了信,我还以为阿爹已经都知道了。”
江敬武拧眉:“你阿娘信里并未提及这些。”
“那阿爹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阿柔好奇地问,“阿娘说了什么?”
江敬武还没说话,阿林就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念道:“惠信敬悉,甚以为慰。别来良久,甚以为怀。鸿雁传来,千里咫尺,海天在望,不尽依依。”
“没了?”
“没了啊。”阿林挑挑眉,暧昧地道,“阿娘想爹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急着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