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不发达,不,是很落后。
失了接触的两个人,在这根本没有丝毫办法联系到的古代,想找人真是犹如大海捞针。
可是不找,又实在心中难安。
在客栈里心焦地转了转,仍是等不到龙熵回来。月上柳梢,李莫愁再也按耐不住,只打算出去寻她。即使是漫无目的地随处乱找,也比待在客栈里空等要强得多。
然而,还没刚刚走出客栈,就忽然听到一声冷冰冰的呵斥,“谁!”
李莫愁一顿,连忙出去,竟见到一身黑衣的龙熵手中掐着一个女子的脖颈。
“熵儿!”李莫愁大喜,哪有心思看那个女子是谁,只顾上前去迎龙熵,“你终于回来了!”
哪料龙熵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冷冷地对手里的女子说,“我说过,若再让我看到你,定不饶你性命。”说罢,看了一眼李莫愁,五指一收竟然就要掐断女子咽喉。
李莫愁这才看清,被龙熵掐的面色青紫的女人,竟然是冷夕颜。
“熵儿!”李莫愁连忙上前,握住龙熵的手,“你……”
“你要救她?”龙熵面无表情的望着李莫愁,“她可是要杀你的人。”
“……”李莫愁深感龙熵不对劲,她浑身好像结了冰一样,稍微靠近一点,就有冷意迸发。还不仅仅是龙熵的情绪,是真的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的寒意。李莫愁不知道龙熵本就是至阴的体质,练的玉女心经是至阴至柔的功夫,李莫愁后来找到的九阴真经也是至阴心法。李莫愁本以为不练玉女心经龙熵阴寒的体质会有所好转,可惜,她抓错了要点。关键不是玉女心经的清心忘情,而是阴柔心法。李莫愁只知道自己练完九阴真经之后觉得不舒服,又怎么知道龙熵的阴寒体质也已经随着她练九阴真经愈发纯熟而日益阴寒。握住龙熵的手之后,李莫愁霎时一震,龙熵的手太冰了!
“熵儿!”李莫愁大惊失色,“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冰!”
见李莫愁神色焦急,龙熵眼神微微有了些波动,却仍旧无甚波澜的问她,“你还要救她?”
李莫愁一顿,看一眼面无异色宛如死物的冷夕颜,又看看浑身冒着寒气的龙熵,微微垂眸,竟然顺势一掌击在冷夕颜心口,冷夕颜内力不济,被李莫愁这一掌推出,远离了龙熵身边,但是止不住心口一阵腥甜,勉力撑着自己要起身,却也没能起来,只能静坐在原地休养。
“熵儿,”李莫愁心中又忧又急,声音也不由严厉了几分,“先回去。”然而刚刚牵上龙熵的手,龙熵竟然避开了她,李莫愁一愣,却见龙熵绕开她径自前行。
“你还是救了她。”龙熵平静的说着,不管李莫愁,只自顾往前走。
“……”李莫愁动动唇,说不出话来。没错,她还是救了冷夕颜。那一掌只是将冷夕颜打的受了些内伤,然而若是龙熵手上用力,冷夕颜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答不上话。走在前方的龙熵见状,愈发心中寒意深了些,一时竟有些身形不稳,脚步踉跄起来。
“熵儿!”李莫愁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她。
龙熵看一眼李莫愁,垂了眉眼,也没什么表情。
“你到底怎么了!”李莫愁急急问道,问罢又不等龙熵答话,索性将她拦腰抱起,紧紧搂在怀中。可这会儿,李莫愁才知道龙熵身上到底又多冰冷。她好像在抱着一块冰块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趴在那练功的寒玉床上一样让人忍不住浑身冷的发颤。
不知道龙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李莫愁收紧了手臂,低头看一眼闭上眼睛,不欲与她相视的龙熵,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腹中。只是,她心疼的厉害,竟有些红了眼眶。
丝毫不敢过多耽搁,李莫愁抱着龙熵回了客栈,一边吩咐店小二送热洗澡水过来,一边一脚踹开客栈的房门,将龙熵放在了床上,赶忙扯过所有被子裹住了她。
可是龙熵身上的寒气岂是用几床被子就可以减轻的!初时,龙熵还只是忍着,然而渐渐地牙关开始哆嗦,李莫愁急的不行,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一边运送内力,一边抱紧了她。
直到店小二把热洗澡水送了过来。李莫愁将一锭银子掷到他怀里,阴冷的说,“好好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那小二刚刚为了这比横财激动不已,又被李莫愁后面的话吓得几乎腿软,连忙哆嗦着应道,“是是是,女侠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守着!”
李莫愁也不做他话,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房间里的桌子全都堵在了门上,也把窗户关死了。也许是因为曾经看过的狗血桥段影响,凡是运功疗伤之时,总会有人来打扰,然后让运功的人轻则身受重伤,重则有性命之虞。李莫愁不敢怠慢,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封的死死的,这才稍微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