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洲灵体,风劫上境,万妖之王,这些你若想要,我都给你!”鸦儿冷笑看着胡青。
“玉火姐姐,我用这些换你的胡青,你换吗?”玉火身子一震,默然无言。因为,玉火不会换。
“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鸦儿冷冷地声音,回荡在虚空。
“可是,我命由我,不该由天。上古妖尊凭什么主宰我的命运?我命由我,何问妖尊?”
“什么天洲灵体?什么万古妖身?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眼中的浮云。上古妖族,父王兄弟,我不做任何人的工具。我不是卫道者,也不想承担什么大义。”
“我只要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想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想飞向哪里,就飞向哪里!谁也不能主宰我,除了我自己!”
“青山、大海、云端,还有公子的肩头。我要自由,仅此而已!”
“这一切,与爱无关。我不是寒冰依,不是沈烟,也不是云散!我只是一只自由自在落在你肩头的鸟!”
那些话,在梦境中重现。那一句句,便是万年不变的誓言。不知为什么,梦中的阿木眼中竟然噙满泪水。
没错!
鸦儿和所有的人不同,因为鸦儿做的一切从不以爱为名。她要的是自由,她要的是主宰自我。
鸦儿的黑裙开始零落,漫天的黑羽,如梦如风。
那个场景,其实永恒地刻在了阿木记忆的深处。只不过,它们被尘封了。
梵天寺前,夜色阑珊。
美丽的乌族公主,为了自由,黑羽漫飞,永远化成一只乌鸟,落在那个最后成为三界至尊男人的肩头。
“我以我血,发此诅咒。凡我族类,爱妖者,皆得永爱!凡我族类,爱魔者,生死无缘!凡我族类,爱人者,万载同哀!魔妖之恋,夜夜泣血,凄凉万古。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
万古妖尊的诅咒声回荡不息。
梦里,阿木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可是,他的肩头空空,竟然什么都没有。
“嗯?为什么乌鸟又不见了?”阿木蹙眉,心中无尽空落。
可是,就在这时,无尽的白光亮起,刺得阿木一闭双目。
再睁眼时,阿木便看见无数灰白色的群山,如龙蜿蜒。氤氲的仙气,从自己的脚下蔓延所有地方。
而他自己正站在最高的一处山巅之上。这一座高峰,散着乳白色的仙佛之气,领袖诸峰。
眼前,三间茅屋,平淡无奇。一洼水池,其内诸色彩光迷离。阿木看见似乎无数金色的莲花,在水池中轻轻摇曳。
无量第一峰!
可惜,阿木不复记忆。
呜呼——桀嗷——
阿木正在思量间,天地猛然变色。虚空中,一道暗影遮天蔽日。那竟是一种巨硕无比的鸟,完全遮住了天空。
那一对羽翅,阿木根本望不见尽头。
那双足带着鳞片,便是擎天之柱。而羽翅下,竟然各有两对利爪。利爪上,赫然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血滴只要落在无量山上,便是一道血池,腥气弥漫。
阿木根本就不看见那巨鸟的头颅,只能感觉到无尽的血腥之气。甚至,那山巅水池中的金莲都被其染了血色。
呜嗷——桀桀——
不住地怪叫,那巨鸟盘旋在无量山巅。一声声刺耳如雷的嘶鸣,让人心魂震颤。
未名鸟,生于三界之前。法力通天,强大无比。不敬天,不畏地,不服三界众生。
残杀成性,罪孽极深。
“吾是众生之祖,吾在仙佛之上。三界一切,尽可为吾之食。神魔鬼妖,吾可断其生死。”
一道似人非人,似鸟飞鸟的声音回荡在虚空。
未名鸟!即使阿木不失去记忆,他也没有见过。这是谁的记忆?
呼呜——桀嗷——
未名鸟羽翅一扇,无量山脉间便卷起咧咧飓风。虚空中,未名鸟嘴一张,便似开了一道血色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