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会走过去的。&rdo;江雨生听到顾元卓在自己耳边说,&ldo;哪怕光着脚,我也会把这段路走过去的。&rdo;
江雨生鼻子中央酸楚难当,紧闭上湿润的眼。
&ldo;元卓,有关郭信文和我……&rdo;
&ldo;不用说了。&rdo;顾元卓说,&ldo;我相信你。&rdo;
江雨生靠向他,他们的头颅挨着彼此,身躯亲密相依,如一对隈着取暖的鸟儿。
&ldo;答应我,雨生。&rdo;顾元卓说,&ldo;不要再为了我,向任何人屈膝。&rdo;
&ldo;我答应你。&rdo;
随后的日子过得极平切快,如一艘飞驰在平原山岭之间的动车。沿着既定的轨道,不用等候红绿灯,一往无前。
你只闻呼啸声,树影之中白影一闪,光英就已过去。
江雨生的项目结束,不再早出晚归地加班。敏真迎来了期末考试。
而行业处罚撤销通知书和撤诉通知书也送到了顾元卓的手上。他依旧不置一词,将文件同之前的处罚书和传单收在了一起,成为了用来激励和提醒他的纪念品。
家里的气氛恢复到了敏真刚进入这个家庭时的状态。
顾元卓和江雨生的恋情重新焕发出了最初最热烈的生命力。他们总是若无旁人地腻歪在一起,仿佛永远亲吻不够,并且不再避着敏真。
偶尔有几次,敏真半夜起床上厕所,能听到客厅对面主卧室里传出来的细微的暧昧的声音。
早熟的她已隐约通些人事,知道两个长辈在做极亲密的事。
最初她觉得很羞赧,觉得自己窥视到了她这个年纪和身份不适合知道的隐私。但是几次后,她又能淡然处之。
而且,白日里见到两个长辈如此恩爱,那幸福与快乐极有感染力,让她倍觉安全感,并且深深为他们感到开心。
他们一家或许没有了华丽的大宅和殷实的收入,但是他们依旧拥有健康和对彼此的爱。
顾元卓并没急着去找工作。
年关将至,市面上处处人心涣散,全等着放假过年。
顾元卓专职在家做主夫,每日里买菜做饭,把衣被送去干洗,把家里已经老旧的家电家具全都更新换代。然后,又卷起袖子,戴上麻线手套,开始逐间地粉刷墙壁。
这套已有些老旧的公寓在顾元卓的手中脱胎换骨。江雨生每天下班回家,都有惊喜在迎接他。
顾元卓的厨艺也突飞猛进,偏爱粤菜,觉得养生,三天两头煲各色美汤。又苦练了做西式早餐的技艺,铲子能将松饼翻来抛去,杂耍似的,再用盘子借住,每片都叠得整整齐齐。
江雨生不屑这雕虫小技。但是敏真会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年的春节长假,他们哪儿都没去。
顾元卓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全家人吃到撑,然后登陆电脑,打游戏。
一家三口组了个小队,叫&ldo;三花聚顶&rdo;,由经验丰富的顾元卓为队长,在游戏里鏖战群雄,光复部落。
可就算是顾元卓这样的老将,带领两个菜鸟,也累得险些猝死。
别家客厅里充满了歌舞、欢笑和麻将声,江雨生他们则充斥着全家的大呼小叫。
&ldo;雨生你又走错了!叫你跟着我。&rdo;
&ldo;我根本过不来。哪个键是跳跃?&rdo;
&ldo;叔我要被打死了!啊啊啊‐‐救命呀!&rdo;
&ldo;闭嘴!你跑去对方阵营里送人头,你要我怎么救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