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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大家都开始考虑这一计划。博格斯翻着&ldo;硬骨头&rdo;的模拟图，皱着眉头说：&ldo;这一下里面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了。看看它的通风系统，最多只能算是简易通风系统。跟我们在十三区的通风系统没法比。它完全靠从山体两侧泵进空气。堵塞这些通风口，里面的人都会被闷死。&rdo;

&ldo;他们仍然能通过火车隧道逃到广场上。&rdo;比特说。

&ldo;但如果我们爆破，就不行了。&rdo;盖尔突然说。他的意图，整个的意图很明显，盖尔不想让&ldo;硬骨头&rdo;里的人活着出来。对于那些钻进圈套的猎物，他从不打算留着它们的命。

这是他的死亡圈套之一。

第二篇袭击　15、故伎重演

对于盖尔的提议，大家莫衷一是，默默地在心里掂量着这件事的分量，脸上表情各异，有高兴的，也有悲伤的，有痛苦的，也有满意的。

&ldo;山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二区的公民。&rdo;比特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说。

&ldo;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们了。&rdo;盖尔说。&ldo;我们至少要给他们一个投降的机会。&rdo;莱姆说。

&ldo;可是十二区被轰炸时，我们可没享受这样的待遇，你们因为靠近凯匹特已经比我们舒服多了。&rdo;盖尔的话一出口，莱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上去她恨不得一枪毙了他，或者至少跟他干一仗。她受过训练，兴许她还能占上风。但她的气愤只能是进一步激怒盖尔，他喊道：&ldo;当时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区的孩子被烧死，也束手无措!&rdo;

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爆炸后的情形。这么做确实能达到预期效果。我也想让山里的每一个人都死。我刚要开口说话。但转念一想……我是十二区的女孩，而不是斯诺总统，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能像盖尔那样，诅咒所有的人都去死。&ldo;盖尔，&rdo;我拉住他的胳膊，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ldo;整个&lso;硬骨头&rso;是一座旧矿井，这么干跟发生矿难是一样的。&rdo;我说的这番话足以让任何来自十二区的人在心中重新掂量这件事。

&ldo;可没有我们的矿难来得那么快，我们的父亲当场就死了。&rdo;他反驳道，&ldo;大家是不是想同一件事?应该给我们的敌人留出几小时，好让他们想想自己就要死了，而不是把他们直接炸飞?&rdo;

过去，当我和盖尔还是在十二区的林子里捕猎的普通孩子时，盖尔就说过类似的话。可那只是说说而已，可现在要付诸行动，就可能会带来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ldo;你不了解那些在山里干活的二区人，也许是他们被逼无奈，自己也不想这么干，还有些人是我们的内线，你连他们也要杀死?&rdo;我说。

&ldo;是的，为了消灭敌人，可以牺牲几个人的生命。如果我是那些人，我会说：&lso;让山崩来吧!&rso;&rdo;盖尔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盖尔会为了事业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对此毋庸置疑。或许，如果我们是内线的话，在需要做出最后的抉择时，也会这么做。我想至少我会的。但这是在为别人的命运做出抉择，这样做很残酷，无论是对这些人，还是那些爱他们的人。

&ldo;你刚才说有两种选择，把他们堵在里面，或者把他们撵出来。要我说，我们可以利用山体崩塌堵住出口，但把火车隧道留出来。这样有人就可以逃到广场，我们在那里堵住他们。&rdo;

博格斯说。

&ldo;我希望我们的人要全副武装，他们的人肯定也带着武器。&rdo;盖尔说。

&ldo;嗯，全副武装，然后我们把他们一举抓获。&rdo;博格斯表示同意。

&ldo;这事还是留给十三区去决定吧，让科恩总统权衡吧。&rdo;比特提出建议。

&ldo;她肯定会选择堵住火车隧道。&rdo;盖尔肯定地说。

&ldo;是的，很有可能。可你知道，皮塔在电视里说的那番话确实有它的道理，我们可能会自相残杀，导致大批人死亡。我一直在做统计数字，计算伤亡人数……我想至少这事值得我们好好商谈一下。&rdo;比特说。

留下来参加讨论的只有一部分人，我和盖尔不用参加。于是我带他去打猎，好让他宣泄一下心里的不满，可他也并没有再提这事。也许我刚才反对他，他还在生我的气。

电话打到了十三区，科恩总统做出了决定。到了晚上，我已经穿好了嘲笑鸟的服装，背上弓箭，戴上耳麦。耳麦与十三区的黑密斯连接，以便在合适拍电视片时随时通知我。我们在司法大楼的楼顶待命，前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的目标。

我们的直升机开始并没有引起对方指挥官太多的注意，搁在平常，这些飞机不过是些在蜜罐子边嗡嗡的蜜蜂。但在飞机对山顶进行了两轮轰炸之后，终于引起了敌方的注意。到了凯匹特的防空作战武器开始发挥作用时，已经太晚了。

盖尔的计划超出任何人的预料，比特说得没错，山体一旦崩塌，便无法控制。本来就不很坚固的山石，在遭到轰炸后，像泥石流一样迅速崩塌下来，&ldo;硬骨头&rdo;的整个一面山体在我们的眼前塌落，山上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瞬间荡然无存。我们呆呆地站在那里，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自己是多么渺小而微不足道。山石伴着巨大的响声轰然而下，成吨的碎石把出口堵塞，腾起的灰尘四处弥漫，把天空染成了黑色。&ldo;硬骨头&rdo;登时变成了一座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