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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先生，&rdo;在靠近勒柯吉时，他说，&ldo;首先真不知怎么感谢您，您把我们从死亡线上救了出来，如果没有您和您的伙伴，我们都将会无一幸免的葬身海底。&rdo;

这位乘客的表情、声音和动作，表现出真诚和坦率，勒柯吉真挚地握着向他伸过来的手，然后同样用英语回答。

&ldo;我和我的朋友卡洛里非常高兴，&rdo;他回答，&ldo;我们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使大家能躲过这场灾难。&rdo;

&ldo;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移民，叫阿里&iddot;洛德士。&rdo;

他用手指了指为了靠近勒柯吉而脱离他们的那三个人说：&ldo;我的妻子、儿子和女儿。&rdo;

&ldo;我的同伴，&rdo;勒柯吉回答：&ldo;领航员卡洛里和他的儿子。你可以看出他们是当地的土人。&rdo;

&ldo;那么，您呢？&rdo;阿里&iddot;洛德士盘问。

&ldo;我是印第安人的朋友。他们管我叫勒柯吉，我再没有别的名字。&rdo;

阿里&iddot;洛德士惊讶地望着他，他却镇定自若，冷漠地任他打量，这样他就不好追问再三了，便说：

&ldo;您能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rdo;

&ldo;我和阿尔特勒布尔先生刚才已经详细谈过了这事物，&rdo;勒柯吉回答，&ldo;一切得看约纳丹号的情况而定。说句实话，我对此并不抱太多的幻想，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检查一下船，然后再作决定。&rdo;

&ldo;我们搁浅的地方，是在麦哲伦的哪个方位？&rdo;阿里&iddot;洛德士又问。

&ldo;在霍斯特岛东南部海岸上。&rdo;

&ldo;离麦哲伦海峡近吗？&rdo;

&ldo;不，恰恰相反，很远。&rdo;

&ldo;见鬼！……，&rdo;阿里&iddot;洛德士说。

&ldo;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强调，一切得看约纳丹号的情况而定，先要弄清楚，然后再拿主意。&rdo;

勒柯吉下到暗礁上，水手长阿尔特勒布尔、阿里&iddot;洛德士、阿尔吉和卡洛里紧随其后，他们一起围着船转了一圈。

结论马上可以肯定，约纳丹号应该被看作是被摧毁了的一条废船，船体有二十来处的裂痕，几乎整个右舷侧面被撞破了，即使是一条铁制船，也是无可救药的。因此不可能再存在侥幸，指望把它修复一新，重又放到水中，接着使用，这样，它只会又有沉入海底的危险！

&ldo;我的看法，最好把它的货物卸下来，放到安全的地方去，以确保无虞。同时，我们修复自己的小艇。因为它在随之搁浅时，也受了很大的损伤。&rdo;勒柯吉说。

&ldo;另外，船一修好，卡洛里将送一位移民代表，去奔塔-阿尔那斯。他可以把这次灾难，告诉总督，无疑，他会为接送你们做出必要的安排。&rdo;

&ldo;想得好，也讲得好。&rdo;阿里&iddot;洛德士表示很赞同这个意见。

&ldo;我认为，&rdo;勒柯吉又说，&ldo;最好将这个计划告诉你们的同伴，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把他们集合在沙滩上，当然如果你觉得不麻烦的话。&rdo;

人们不得不等着，很长一段时间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人们才返回来，这些人出去时，都是各行其道，有的走出很远，有的只在附近，不过在早上九点钟之前，这些移民们会因为饥肠辘辘而回到这搁浅的船上来的。阿里&iddot;洛德士登上一块岩石，暂作讲台，向他的同伴们传达了勒柯吉的建议。

但是他没能一举成功而获得人们的响应。其中有几位听众对这项建议，牢骚满腹，甚至有的人还在唱反调。

&ldo;卸一条三千吨的船，就在现在！……这只会把事情搞糟，&rdo;一个人在喃喃低咕。

&ldo;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rdo;另一个人也在小声抱怨。

&ldo;好像我们还没辛苦够，还没有干够似的！&rdo;第三个人也在叽叽咕咕。

最后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ldo;我请求发言。&rdo;这是一口蹩脚的英语口音。

&ldo;站上来。&rdo;阿里&iddot;洛德士甚至还没弄清楚他姓甚名谁，便大声喝彩，立刻下了讲台。

讲台上面马上换了一位壮年男子，他的脸面、轮廓英俊清晰，还有一双想入非非的蓝眼睛，光芒闪烁，脸上配着一副棕色、浓密的胡须，其本人对此略显有几分骄傲。他用手激情地、慢慢地抚摸着他那长长的、柔软的胡须，显得他动作轻盈、缓慢。

&ldo;伙伴们！&rdo;他像口若悬河的西塞罗走上讲坛一样，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岩石讲台，如果让有些人对此情景感到惊讶，也是有可能的。

&ldo;他们给我们提的是什么建议呀？！&rdo;这位男士说，&ldo;要我们在这荒芜的海滩上无休无止的干下去，用那些工具，愚而笨拙地出卖自己的劳力，我们为什么要等着小艇返回，在这里坐以待毙呢？它也许可以把我们分批的送到奔塔-阿尔拉斯？&rdo;

&ldo;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rdo;许多附和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

但勒柯吉在人群中反驳道：&ldo;维尔-捷可以随时听候调遣，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要把所有的人送到奔塔-阿尔那斯，恐怕得十年的时间哩！&rdo;

&ldo;姑且如此！&rdo;那人退让了一步承认道，&ldo;那么我们就等它从奔塔-阿尔那斯返回好了。这也没必要让我们出大力、流大汗、肩挑背扛地把船上的物资非卸下来不可呀！把船上属于我们的私有财产，拿下来就是矣！这是再好不过的行为，但是其他的东西！……剩下的属于那家公司的，难道我们欠他们什么东西不成？恰恰相反，他们应该对我们今天的灾难负完全的责任。如果他们不那么精打细算，派一艘质量优良的船，如果船长的技术也很高明的话，那我们今天就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而且即使不是这样，难道我们因此就应该忘记，我们属于劳动大众的阶级，难道就应该把我们变成毫无头脑，只会埋头干活的牲口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