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的秉性他多少知道些。
就是闹了小脾气,躲起来了。放他自己过几日也就没事了。
北寰言摸着凌芷脑袋说:“没事,下次回来就好了。哥哥哪会跟妹妹记仇?”
“嗯。”凌芷揉揉眼睛,把眼泪揉掉了。
北寰言从府里出来,踩着石凳上了马车,看见凌信抱着手气鼓鼓地坐在马车里,顿时没忍住,侧头笑了一声。
凌信没好气:“有什么好笑的!?”
北寰言坐到他身边,缓缓道:“小芷到处找你,你真跟自己妹妹生气?”
“那个小白眼狼!”凌信堵住耳朵,“你别跟我说她,我没这个妹妹。”
北寰言点头:“那行,等你消气了,我们再走。反正我不会赶车。”
凌信气归气,事还是要干,他起身问:“去哪啊?”
北寰言道:“府衙。”
马车外凌芷看见凌信从马车出来,想要去跟他说话,却见他看都不看自己,赶着车就跑了,立即眼眶里全是眼泪。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北寰舞连忙上去抱住凌芷。
凌芷转身把头埋在北寰舞衣服里,一边哭一边说:“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
凌信驱着马车,到租车的地方把马车还了。
两人又溜达着回到府衙。
秋日午后,沁春城变得凉爽了些,可还是热。
两人走路回到府衙,额头沁出了汗。
冷威守在府衙,看见北寰言与凌信顶着太阳走过来,连忙吩咐身边人去端两碗解暑的绿豆汤来。
进了府衙,北寰言刚到后堂,就有御林军士兵端着两碗绿豆汤送过来。
北寰言接过来,问:“这是谁准备的?”
那士兵回答:“是景大监着人去准备的。不仅弟兄们有,牢里关着的那些人也有。”
“嗯。”北寰言点头,让他去忙。
景雀在御前办事,一向得体妥帖。
他不明着赏,但就是在这些小事上,深得人心。
一碗绿豆汤下去,方才在体内乱撞酷热瞬间压下去不少。
北寰言把碗放在桌上,道:“走去牢里看看。”
凌信一口喝完,跟上问:“你想提审谁,直接让人去提便是。”
“那牢里环境太差,我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们换个地方关。免得他们心生怨怼,后面问话不配合。”北寰言抬脚往牢里走。
景雀一向不多事,但这事他既然做了,一定有他的理由。
景雀对下有自己的一套御下手段。
府衙地牢北寰言住过,里面老鼠蟑螂满地跑,阴暗潮湿。
其山府上的人,也不是全都有罪,只是现在没工夫审他们,暂且羁押而已。
与下不好,让下面人心生怨怼,不配合工作,这事景雀在宫里见过不少。
他替他把事做了,他自然也要警醒些。
外面骄阳似火,大牢里常年不见阳光,倒还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