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威垂眸,仔细回想,道:“好像是喊了一句,冯郎什么的,我离得太远,没听清楚。”
这姑娘……倒是个痴情种。
北寰言眉宇微蹙,眼眸低沉。
*
暮色四合的时候,北寰舞与时均白在宁府上用了晚膳,休息了一会儿儿,就出发去探北寰言查出来的这二十多出宅子。
沁春城晚上宵禁时间是亥时,眼下才酉时刚过。
街上还有不少商贩在收摊。
北寰舞与时均白为了不引人注目,坐了一辆马车,往城南去。
这一路上,时均白脸色都不好。
他看上去很忧虑。
北寰舞看着时均白一脸愁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自己扣着自己身上的小玩意。
北寰舞换了一身暗红色江湖上方便行事的束衣,把头发高高束起。
时均白则是穿了一身玄色的束衣,坐在北寰舞对面,显得整个人细长。他本就肤色偏白,穿玄色,就显得人白得有些透。
两人坐到城南下了马车,时均白给了马夫车钱,两人佯装散步,在附近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才徒步走到舆图上画着的最初的民宅。
来了才知道,为什么北寰言会圈这处宅子。
这根本就称不上是宅子,最多算是一个窝棚。
外面有一个小院子,但是院子栅栏已经破旧不堪。往里看,那屋子是用泥土跟稻草建的,年久失修,四处漏风,破烂不堪。
这个窝棚在沁春城里所为的贫民窟,这里住的都是贫苦百姓。
甚至连进入这片住宅区,都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北寰舞蹙眉,推了下院子门,院子门立即倒下,震起一阵尘埃。
北寰舞捂着口鼻往里面走,呜呜地说:“其山有病吧?买这房子干什么?”
时均白进了院子就在四处翻找。
很有目的。
他里里外外翻了个仔细。
北寰舞没管他,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发觉这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屋里有些东倒西歪、破旧家具,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屋顶破漏,连门都没有,门口挂着门帘,门帘被腐蚀的只剩下一点点,随风浮动。
时均白举着一颗时家探墓时经常用的冷光石,在屋里逛了一圈。
他轻轻一碰桌子,桌子立即倒了摔在地上碎成木屑,摔出许多白蚁,脆得离谱。
北寰舞抱着手在门口看着,屋里就那么多东西。
时均白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
脸色竟然缓和了不少。
“走吧,下一处。”时均白带头走出民居,往下一家去。
下一家距离上一家,不到一千步的距离。
明月当空,把地面照的雪亮。
北寰舞负手跟在后面,看着时均白在前面带路,左拐右拐。
“师兄。”北寰舞忽然开口。
时均白回眸:“嗯?”
“你把哥哥留下来的舆图,背下来了?”北寰舞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想问。
时均白缓走了几步,等北寰舞走上前,与她肩并肩才道:“不算是背下来。一个城池的修建,亦或者是民宅的修建,都有他们的建造规律。再加上有些宅院讲究风水,记个大概的地方,不算难。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我自小就有许多图纸需要记。一个时辰记一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