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一队,这次是苏和带领的那批特训骑兵营。薯蓣之战虽说巧中取胜,北冥的骑兵相较西祁确实有实力上的差距。自那以后苏和便一直将心思花在训练骑兵上。
继苏和之后很多猎队都陆续回来。南月望向远处的眼神越来越频繁。
钟落知她记挂完颜旻,原想调侃几句,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想起了出猎伊始的那杆箭。
他想起两人幼时完颜旻对他说过的话“落弟,为兄知道你总想赢过我,但我绝不会为了让你赢而让你半分。你我兄弟二人,从来赤诚相待。”
完颜旻从来没有让过他,这个狠心的皇兄总是从容淡定地拿到第一名,让他成为哭鼻子的那一个。
那么这次,也不会。
完颜旻早该回来了。
钟落想起林子里的那阵平地而起的尘烟。
他疾步绕到南月身边,低声但坚决地道:“臣请返回烈岩场。”
南月连缘由都没有问他,只是淡淡道:“我去,你留下。”
杜宛若剜心刺骨的目光朝二人射过来。南月与钟落的距离太近,的确有些逾矩。
“安抚群臣。”南月留下一句话,趁猎队混乱回场悄然离席。
“月儿。”钟落握紧了拳。
杜宛若不快又疑惑地看着南月离开的背影,最使她愤怒的是钟落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南月,即使她早就从小路消失。
南傲天这个时候刚刚从猎场回来。还被李延年嘲笑了一番:“南相当年可是意气风发,文臣中的骁勇啊,怎么竟到现在才回来,还只猎了这么点东西。”
李延年走到南傲天的猎队中央。左闻闻又看看,一脸鄙夷地道:“丞相啊,你看看你这猎的都是什么。这么小的狐狸,还带着一身骚气,一看就是个病货。”
南傲天只冷眼相对:“李尚书教训的是,老夫这两年的确是老了。犬子清云不争气,到而今还没个下落。本相这把老骨头,今后也就是管管文书事宜,不宜再与众武将争天下了。”
“南相谦虚。”一旁嘬酒的酒谷子呵呵笑道:“依我老头子看,南相可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谦虚过度就不可爱了嘛。”
“酒谷子,你最可爱。”李延年一见酒谷子,马上不再搭理南傲天,转而找他的老酒友去谈论喝茶下棋事宜。
又半个钟头过去,出去的猎队大都陆陆续续回来。
李延年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从酒谷子嘴里拔下他的酒葫芦,问:“老头儿,你说皇上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