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准备去找我?”姜冉刚踏出血池的大门,就看到身着华服的男子倚靠在一棵大树下。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极了一只花狐狸。
&esp;&esp;“独孤殇?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姜冉有些讶异。
&esp;&esp;“不仅是殇哥哥哦,我也知道了!”树上跳下一个人,蓝色的剑客服,马尾高高的扎起,是她所熟悉的少年——墨濯涟。
&esp;&esp;“是百里奚给你们报信的吧。”但是,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自己会出现在血池?
&esp;&esp;“谁报信不重要。我更好奇,阁主您是怎么突然复活的。”仪式还没完成,姜冉却突然出现这件事,又一次颠覆了独孤殇几百年来累积的经验。
&esp;&esp;她总能更新独孤殇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esp;&esp;她就像秘密的集合体,却从不轻易显露。
&esp;&esp;她像一头孤狼,已习惯独自在角落里咀嚼寂寞。
&esp;&esp;她又像一头高傲的狮子,绝不容忍旁人知晓她的脆弱,将伤口藏的严严实实,再摆出无畏的样子。
&esp;&esp;“我如何,似乎不干独孤丞相的事呢。”姜冉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越来越严重了,往日她都会睡一觉来恢复。
&esp;&esp;不能再拖了,她决定结束对话——“我想丞相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解决,恕我先行”
&esp;&esp;“主人,对不起。”墨濯涟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后。
&esp;&esp;姜冉只感到后颈一疼,接着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esp;&esp;墨濯涟看着怀里的少女——因失血过多,肤色有些苍白。
&esp;&esp;他恍惚了下,这是她第几次倒在自己怀里了?
&esp;&esp;“回府吧。”独孤殇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esp;&esp;“你先行一步吧,有风她会睡不安稳。”墨濯涟头也不抬,低声回答。
&esp;&esp;他伴了她十年,她的喜好早已被他摸透。
&esp;&esp;“随你。”独孤殇本准备使轻功离开的,不知怎的,居然也陪着墨濯涟走了起来。
&esp;&esp;两个人在夜幕下走着,繁星缀在空中,月光清冷,投下斑驳树阴,拉长了人的影子。
&esp;&esp;“独孤殇,她没出现前,我一直想着要怎么面对她,要怎样解释。听到百里消息的那刻,这些想法却都被丢的一干二净,只想着——她回来就好。”墨濯涟顿了顿,少年感的脸上透着坚定,“我只要能护她此世周全就好。”
&esp;&esp;独孤殇有些轻佻地回头看向他说:“你先处理了你的烂摊子再说吧。”接着,又望向空中那轮明月,喃喃道,“其实,她比谁都聪明。我们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esp;&esp;听此,墨濯涟脸色一白,心里也跟着冷了一截。
&esp;&esp;姜冉曾说过,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心腹的背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若被她知晓自己的来意,恐怕不仅是灵魂烤炼这么简单。
&esp;&esp;是何时起,他开始在意姜冉对自己的看法了呢——不是出于命令的在意。
&esp;&esp;“你若不早些断干净,他们迟早会发现她的踪迹,难道说——你还想看着她再成一次人彘?”
&esp;&esp;待墨濯涟安置好姜冉,从屋内出来时,便看见独孤殇倚靠在树下,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