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酒会开始前,秋音桐才离开,没多久服务生就送了茶点过来。
&esp;&esp;法式粉色大理石茶几上,鎏金台架上摆放着好几道精致美味的糕点,一旁的手绘陶瓷茶壶有袅袅热气冒出,果茶的清香若隐若现。
&esp;&esp;她吃得很慢,眼睁睁看着外边的天色全黑,然后被华灯初上的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
&esp;&esp;又在休息室待了会儿,她开始收拾搁在桌上的物品到帆布包里。
&esp;&esp;突然休息室厚重的门被推开,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在屏风隔断的另一边响起,不消片刻又重新恢复到静谧。
&esp;&esp;秋音桐之前说过这里一般不会有外人进来,然而此时此刻,她很清晰地嗅到浓郁的酒气,还有那人不时发出的窸窣声。
&esp;&esp;从她待着的地方出去必须绕过屏风,那就百分百会与那边的人面对面撞上。
&esp;&esp;就在陶青梧踌躇不安时,那边再度传来东西摔落地面的声音。
&esp;&esp;和酒鬼共处一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她长舒了口气,踮着脚悄然地往门口挪动。
&esp;&esp;右手刚刚摸上扶手,她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斜倚在沙发上的人双颊带着酒后的酡红,姿态懒散,领带松了些许,连带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也被解开了好几颗,露出半片结实健硕的胸膛。
&esp;&esp;忽地,那人挪开了为了遮光放在眼前的手,半阖着眼眸望向她。
&esp;&esp;“傅先生”
&esp;&esp;她嗫嚅出声,没忍住大着胆子变换方向朝着傅庭肆的方向走去。
&esp;&esp;“出去。”
&esp;&esp;傅庭肆的语气冷漠又无情。
&esp;&esp;陶青梧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立时就要扭头离开,然而刚走了没有几步,身后的人再次出声。
&esp;&esp;“回来。”这次的语气温和了些。
&esp;&esp;她愣在原地,进退两难,总觉得醉酒后的傅庭肆有些阴晴不定。
&esp;&esp;傅庭肆甚少会有喝多的时候,今日有几个合作商实在热情,让他盛情难却,情不自禁就变得贪杯起来。
&esp;&esp;这会儿他只觉得头重脚轻,被人送到休息室想要小憩一会儿,却没想到会有人如此不懂事。
&esp;&esp;往常有不少人会借着由头塞女人给他,最后都被他强压着火气打发掉了。
&esp;&esp;鼻间原本萦绕着的酒气突然掺杂进来浓郁的女士香水味,那轻缓的脚步声让他刚放松的警惕心再度提了起来,随之沉着声怒喝了一句。
&esp;&esp;这人还算机灵,闻声扭头就要走。
&esp;&esp;这时他有些好奇朝那边觑了一眼,恍惚中看清了临近门口站着的身影。
&esp;&esp;方才在宴会厅,秋音桐偶然提起陶青梧今日也来了,不过待在休息室没下来。
&esp;&esp;他隐隐清醒了点,换了语气叫住了人。
&esp;&esp;明明离得不远,可那人一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想必是被他吓到了。
&esp;&esp;傅庭肆定了定神,再次开口:“抱歉,不知道是你。”
&esp;&esp;静默半刻,陶青梧从休息室内的小冰箱拿了瓶水放在了傅庭肆面前的茶几上,犹豫了会儿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边。
&esp;&esp;在傅庭肆的眼里,她木讷坐着的姿态有些滑稽,长睫不停扑簌无不证明着她这会儿有多拘束。
&esp;&esp;“你是喝多了吗?”她问了句。
&esp;&esp;他觉得口干舌燥,旋开盖子喝了口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