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用了。&rdo;姜琬连忙推辞。
他怎好伸手要女孩子还钱。
宗小茹笑笑把钱放在他面前:&ldo;你收起来吧,我不喜欢欠着别人。&rdo;
姜琬:&ldo;……&rdo;
敢问小姑娘,您真的只有八岁吗?
或者,同他一样,也是穿越而来的。
内心戏活跃了一会儿,姜琬见推不掉,只好收下钱,揣入袖中。
他哪里知道,州学里那个不起眼的先生,宗东方,曾是少年进士,做起文章来可为四海宗师,当年在翰林院里供过职的,只不过他性情清高,谁不合了他的意,他才不管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论对方身份,肆口漫骂,丝毫不留情面。
久而久之,同僚之中没几人跟他合的来的,他也呆的憋屈,就向皇帝上了辞呈,请求归园当隐士。
当今皇帝裴秀惜才,不忍他才华埋没,御笔一挥,就让他回到老家苏州的学府中任教去了。
宗东方三十多岁成婚,到现在只生有宗小茹这么一个女儿,无望之下,就把她当作儿子来养,从三、四岁上起,他就亲自教授她读书认字。
甚至,都不让家里下人称她为&ldo;小姐&rdo;的,唤作&ldo;公子&rdo;。
宗小茹天资很高,记性又好,跟着父亲学到现在,除诗词外,她已经记得各省的宗师考卷,历代文墨三千余篇,做出来的文章花团锦簇,字字珠玑。
她要是个男儿,必定从小就是世人眼中的神童,前途不可估量。
&ldo;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短了,今日多谢,告辞。&rdo;姜琬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
今日可这是误打误撞,寻字而来,却没想到进了宗小茹的家门。
缘分这东西,真是玄而又玄。
更没想到,她会拉着自己讲科举考试的门道、方法。
她为什么要急着把这些东西传授给自己。
姜琬很不解。
宗小茹浑身都是谜,从不按常理出牌,每次见面都带给他深而又深刻的印象。
&ldo;那你好走,我就不送了。&rdo;宗小茹站了一会儿,说话有些气短,面上也泛着倦色。
&ldo;小姐请留步。&rdo;
姜琬心下微惊,猜她身体不好,或者有什么病症在身,也不好多问。
他乍然换了称呼,宗小茹的脸蓦地一红,低头不语。
姜琬略尬,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脱口而出以&ldo;小姐&rdo;称呼她了。他不敢再看她,赶紧退了出来。
走在路上,他摸摸袖子里的果子,那是宗小茹掷给他的。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姜琬觉得十分好笑。
大邑县城和苏州相仿,城中水道纵横,河桥交错。
今日清明佳节,街道水巷之内到处停满了画船歌舫,上面载着靓妆炫服的士女,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