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苒嘿嘿一笑,说:&ldo;好一个风流少年,与这种男人为伴,人生才有挑战啊!&rdo;她直勾勾地盯着公输然,眼角含了一丝暧昧。
刘夏哼一声,说:&ldo;朝三暮四,始乱终弃者,我见一个杀一个!&rdo;
&ldo;唉,你还年轻,那里懂得男人之味。&rdo;罗依苒似在回忆往事。听她的话语,年青时似乎十分风流,但她那副丑陋不堪的面容,实在与风流沾不上一点边。
公输然有些难堪,清清嗓子,张开大口说:&ldo;来!&rdo;
罗依苒嘿嘿道:&ldo;女儿,叫你呢,快去亲他!&rdo;
刘夏大怒,刷地拔出扇子,就欲下杀手。这时,阿朵曲指一弹,一粒蝨虫飞入公输然口中,公输然一口吞下。蝨虫刚入腹中就遇到温子菡给他的药丸,立刻化为汁水。罗依苒、刘夏这才发现会错了意。阿朵非常满意,当下为倒地之人服送解药。
温子菡疑惑地问:&ldo;婶婶,召蜂术并非蛊术,你怎么会使的?&rdo;
&ldo;前几天,神刚刚教给我。&rdo;阿朵自豪地说。
不一会,中毒之人全部醒转。
公输然对罗依苒说:&ldo;婆婆法术有没有阿朵婶婶高呢?&rdo;
&ldo;哼!自然高过她了!&rdo;罗依苒自负地说。
公输然嘿嘿道:&ldo;那请婆婆出手擒下她,为我出口气!&rdo;
阿朵闻言大怒,指着公输然骂道:&ldo;好你个没有诚信的小人,等着受蝨蛊的切腹之刑吧!&rdo;
温子菡说:&ldo;婶婶,你忘了子菡跟你学过避蛊术么?&rdo;
&ldo;你只知避蛊,却不知解蛊,都怪你当初不肯用心学。&rdo;阿朵说。
温子菡哭道:&ldo;婶婶,我自从见到你,就当你是亲婶婶,并不想骗你,但你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不要怪子菡,刚才我已经给他喂了避蛊的解药,你的蝨蛊对他根本无效。&rdo;
阿朵这才明白温子菡强吻公输然是在喂药,自知上当,目前强敌环伺,她必须尽快逃离。她吹响蜂哨,纵身往草丛中跃去。刘夏早已料到,她折扇一扫,三支扇骨疾射而去,半空中的阿朵右腿中招,力道顿失,摔倒在草丛里。刘夏正要飞扑过去擒拿,却听见嗡嗡之声响彻云宵,比刚才的蜂群声要大出数倍。众人刚被救醒,全身依然酸疼异常,又遇蜂群,吓得立刻用衣服遮住头脸,趴伏于地。不一会,成千上万只鬼脸蜂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这阵势就足以吓死人,更别提它们极强的毒性了。罗依苒毫无惧色,翻身倒地,口诵咒语,声音清脆急促而零乱,可用&ldo;大珠小珠落玉盘&rdo;来形容。很快,蜂群飞到众人身旁,罗依苒突然跃起,举着白幡,围绕大家疾跑,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只看见一圈白影在旋转。鬼脸蜂一旦撞上来,立刻死亡,掉落地上。不过几分钟,地面已堆起半尺厚的蜂尸。
终于,鬼脸蜂全部死尽。罗依苒停止转动,已是满面通红,气喘如牛。公输然跑过去细看,蜂尸头部皆成碎渣,屁股毫发无伤,显得圆滑饱满,上面的蜂针细长尖利,观之心悸。他知道罗依苒的性情,便笑着说:&ldo;婆婆对屁股情有独钟啊,专打头部,留下美臀!&rdo;
罗依苒失声大笑,喘着粗气说:&ldo;你说话可跟他真像啊!过来扶着我。&rdo;
公输然对她已没有防备心理,高兴地扶住她的手问:&ldo;你说的他是谁?&rdo;
罗依苒、刘夏二人脸一寒,都沉默不语。
公输然明白自己已触及她们的痛处,便叉开话题,大声说:&ldo;我们去抓回阿朵,详加询问,看她到底有什么企图!&rdo;大家点头称是,温子菡一马当先,冲进草丛,但阿朵已经不见,草茎上残留有丝丝血迹。大家不肯就此罢休,循着地上的血迹往阿朵逃遁的方向寻去。
阿朵虽然负伤,行走速度却非常快。大家急赶十多公里,直到天明,都没有追上她。大家来到一处树林,刚要放弃,却听到林外有人语声,便悄悄掩上去,只见林外空地上,阿朵跪伏于地,死尸客栈东边树林中出现过的&ldo;神&rdo;站在她的身前。这时天已大亮,大家看得真切,&ldo;神&rdo;虽然有几分仙风道骨,却与常人无异,有血有肉。
大家凝神屏气,听到阿朵正在哀求,&ldo;万能之神,我未能完成使命,请求您赐我一死,让我与麻老五在天界重聚吧,生对我而言,早无留恋。&rdo;
神摇摇头,叹一声说:&ldo;我培养点化你几十年,你始终不入道门,天资愚钝啊!现在又任务失败,我要将你打入地狱,让你死前不能与麻老五同行,死后更要分隔天地!&rdo;说罢,他缓缓举起了右手。
阿朵绝望地抬起头来,全身颤抖着说:&ldo;神灵,不管怎样,我也服侍过你几十年,给了你我全部的好年华,你还要这样对我么?&rdo;
神仰望长空,冷冷地说:&ldo;你荣任落洞仙子,一直洁身自好,晚年却产生了凡人庸俗的爱,这已犯下死罪,我让你将功赎罪,你却不珍惜,今天休怪我不得。&rdo;神提起一口气,右掌上顿时蕴积起一圈黑晕,它是邪恶无比的黑巫力,只有将黑巫术练到极高境界才能得到。
温子菡见势大惊,一声尖叫,冲出树林喊道:&ldo;不要杀她!婶婶快逃,他根本不是神,他是恶魔!&rdo;但已经晚了,阿朵头部中掌,全身立刻萎顿,一片烟雾升起,尸身化为一滩黑水。可怜她一生都在受人蒙骗,至死仍在幻想得道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