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其实并不清楚,只是听谢脁说过几句。
“我只知道陆家家主,陆温是前朝帝师,和柬之的外祖同是帝师,柬之的外祖在旧都城破时,开城献了首级,保了一城百姓。”
谢奚听到生出一种毛悚的感觉,文人的骨头,硬过刀锋。
亭子了不知谁问了声:那里是谁?
谢奚不知道陆益之看到她了,她和谢氏慢慢踱步,朝外走。
后面跟着一个小婢女,阿月被刚才厅堂里的阵势吓住了,这会儿一句话不敢多说,赶在谢奚身后静悄悄的。
谢氏问:“雀奴想回去了?”
谢奚:“今天还钱不合适,另寻个时候再上门拜访吧。”
等到湖尽头,陆益之那个随从就等在那里,见了她恭敬的说:“郎君在隔壁等着。请随我来。”
谢奚诧异的看了眼谢氏,不知道这熊孩子犯什么神经。
略犹豫后,和谢氏说:“姑姑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谢氏完全纵容她:“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看。”
谢奚跟着人进了门,隔壁还是院子,中式园林讲究一步一景,她绕过假山,就看到陆益之站在水榭里张望。
她笑笑问:“不知叫我来,有什么事?”
陆益之有些面红,这样的举止毕竟不合礼数,难得谢奚大大方方不计较。
他不敢说你今日穿的裙子非常好看,也不敢说你比今日到场的小娘子们都显眼。
岔开话题说:“你那个新式犁,我问了祖父,他从听闻过。”
谢奚感叹,学霸小孩真是从小就不一样,别人十六七岁青春期一心只想谈恋爱,
他们就不一样,只想学习。
她撒谎说:“那是我和鲁伯两人研究的。毕竟我雇不起那么多佣户。”
陆益之却说:“我问过鲁伯,他说是你想出来的。”
谢奚的笑还在脸上,瞬间就收起来了,问:“然后呢?”
陆益之:“我说过,雀奴才学在我之上。”
谢奚问:“所以,你是想向我求学吗?你祖父是天下夫子们都仰慕的先生,你又何必呢?”
陆益之盯着她,很久才说:“我以为雀奴会答应。”
他自小在同龄人里一直是翘楚,在谢奚眼里,他清楚的直到,她对他的名声很不以为然。
她更喜欢崔五郎那样的江湖豪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