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渡点点头:“的确不多,好吃的就更少了。这家是我找到的最正宗的一家,老板就是香港人,和我小时候在香港吃到的差不多。”
“你是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吗?”
“嗯。”周嘉渡的神色中有几分回忆,“小的时候,有一次妈妈和我爸很严重地吵架,两人冷战了很长时间,妈妈就一个人带我去了香港,待了大半年。”
迟茉想到什么,问:“那你会说粤语吗?”
“嗯?会一点。”
说“会一点”其实是谦虚了。
当后来无数个夜里,动情的时候,周嘉渡吻着她的耳垂,用近乎呢喃的语调在她耳边讲起粤语的时候,迟茉才知道有多好听有多迷人,恨不得让人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他。
可是现在——
迟茉说:“那你讲一句。”
“不要。”
“为什么?”
“不想讲。”
“为什么不想讲?”
“就是不想讲。”
迟茉被气到了,连酒酿豆花做好端上来,都不能缓解她的气愤。
以至于她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根本不会讲。
“诶,你是不是不会讲?”
“怎么可能?”周嘉渡把刚端上来的黑糖豆花推到迟茉面前,“尝一尝。”
迟茉毫不客气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又有着黑糖独特的口感:“好吃。”
“那这碗也给你吃,哥哥再点别的好不好。”
“不要,我就想听你讲粤语,你别转移话题。”
周嘉渡很少有逆着迟茉的时候,难得态度这么坚决,搞得她非常不解。
也有点叛逆,他越不讲她就越想让他讲。
看她水汪汪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不甘心,周嘉渡舀了一口黑糖豆花,慢悠悠地说:“哥哥只给女朋友讲粤语。”
迟茉:“……”
她感觉自己胸口堵着一口闷气,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怪不得不给她讲,原来是只给女朋友讲。
迟茉小声地哼唧着,心里又气又急,用勺子把豆花搅得烂烂的。
反观周嘉渡,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边吃着,边漫不经心地提起:“在新学校怎么样?”
迟茉不情不愿地回答:“还行,挺好的,比高中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那有没有男生追求你?”
她挑了一颗醪糟里边的米粒,挑衅地说着:“当然了,怎么可能没有?”
这个回答让周嘉渡一时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