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终于开口了,他笑道:“连两个手执长剑的大人都挡不住道长,难道我这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童能挡得住道长?道长要抓人进内便是。。。。。。”郝忠仁一听,心中突兀了一下,心想:“这孩童怎么看都像是阻拦我进去抓拿那丐帮帮主夫人的,怎么现下却如此大方让我进去呢?”祠堂内的陆氏听了却是哭了出来。罗心怡心道:“这小白脸果然靠不住,关键时刻把我们给卖了!”
郝忠仁犹豫了一会儿,看杨帆真没阻拦自己的意思,抬脚便要进内。杨帆道:“但道长却要知道,您要是捉了谢夫人,丐帮岂能与你甘休?要知道,别说是直隶、山西两省,就是全天下的乞丐,到时候也要与你恒山派和山西郝家为敌,道长三思啊。”郝忠仁怔了一怔,他弟子范钟道:“师尊别听这娈童胡言!我们杀了丐帮的副帮主,与丐帮的梁子早已经结下了。现下最要紧的是捉住帮主夫人,这便有和丐帮谈判的筹码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郝忠仁心想极是,又要开步进祠堂里了。杨帆又道:“你们不怕与丐帮结梁子,难道也不怕连白莲教也招惹了?”郝忠仁急问道:“这里面有白莲教什么事?”杨帆道:“道长不知道,护持谢夫人的那对夫妇是白莲教的两位堂主?”打斗之时,李氏夫妇的确没和恒山派互通姓名,但是郝忠仁也知道,白莲教众人的确是穿着全身白衣的,而且天启初年山东、河南一带白莲教频频起事,声势浩大,虽然后来被官府弹压下去了,但余威还在。
李健辉一听,知道杨帆的确是帮己方的,只是己方现下实力不济,故此只能智取,于是便和妻子走到祠堂门口,亮出大海碗般大的白色莲花别在胸前。当时白莲教被朝廷镇压不久,平民百姓没事不会把白莲标记带在身上,故此郝忠仁一见,知道这李氏夫妇果然是白莲教中人无疑。先前李健辉中了自己两剑兀自死战不退,看来这白莲教夫妇是护定这谢夫人的了。丐帮和白莲教这江湖上黑白两道势力最大的帮会教派和自己作对,这还真的要思量。
这是那范钟又道:“师尊,方才师尊剑伤了那个男堂主,恐怕我们现下退走放了那夫妇二人,白莲教也会找本派的麻烦,岂不把那夫妇二人和那谢夫人一并捉了,谁人知道我派伤了白莲教的堂主?此方为上策!”郝忠仁一听没错,又要挺剑进内了。杨帆见唬不住郝忠仁,便大声喝道:“此祠堂为近两百年前英宗皇帝重臣兴济侯杨忠敏的祠堂,我看谁敢造次!?你恒山派不怕得罪江湖中人难道也不怕得罪官家人物!?”
范钟又笑道:“师尊,我们不放这一个人逃走,我看谁能逃出去讨官家的援兵?”杨帆瞪了范钟一眼。杨帆毕竟年少,江湖阅历不够深,他这表情被郝忠仁看在眼里。郝忠仁便知道杨帆的确是虚张声势的,便毫无顾忌地要往祠堂内闯。李健辉跟妻子道:“拼了,他恒山派要捉谢夫人便从我夫妇二人的尸体上踩过去吧!”罗心怡也流泪道:“相公,来生奴家还要和你做夫妻!”
眼看郝忠仁已经走上台阶了,杨帆定了定神,冷笑道:“谁说没人出去报信便不会有援兵?”郝忠仁此时怎么会再信杨帆的话,大摇大摆地再走上两级台阶。杨帆心急,但此时他心知方才正是自己瞪了范钟一眼漏了马脚,一定要沉得住气。正好此时赵鼎和肖兴肖旺三人气急败坏地跑回来道:“师尊,不好啦,弟子等追那蓝衣婆娘追到城北外海王村,不知道哪来的六七个人前来助那蓝衣婆娘,弟子只好前来告知师尊,请求师尊定夺!”
杨帆一听,马上信心满怀了,他神气十足地道:“我早就说了有援兵嘛,你就是不信!你恒山派别逃啊,我家中高手‘大兴五剑’就要赶过来了!”若是赵鼎他们不过来,郝忠仁便不会理会杨帆,冲进祠堂内捉人的了。但此刻前去追杀李鸾婵的弟子此番回报,而且自己的弟子万万是不会帮敌人骗自己的,当即犹豫不决。
杨帆深知,先前自己唬过郝忠仁,如果再被郝忠仁识破,以后再也唬不住郝忠仁的了。这教忠坊是县衙门所在地,只要等到衙门众人出手,或者自己父亲杨茂带着金吾卫的人马过来找寻自己,即使是丐帮或者白莲教的什么人过来,就不怕这恒山派,不然自己一直唬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虽然杨帆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还是神色不改,生怕郝忠仁再次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