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公办,我只当她这也是个业务,打开房契才发现,那是她的大别墅。段晓书要把她的大别墅质押了。
&ldo;美金,香港,我知道你们是外资银行,肯定能想到办法。&rdo;
我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把房契扔还给她:&ldo;别闹了。办不了。我们是外资银行也受国家管控,现在外资管制很严,就是能质押出钱来,也没法给你美金,还弄到香港去。金融业是有国境
线的懂吗?你当银行是你家开的?&rdo;
&ldo;那你给我找点私人渠道。&rdo;段晓书说。
&ldo;找不着……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忙呢。&rdo;我说。
我拒绝她很干脆,一点余地都没给留,段晓书看着我的脸,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后背顶在沙发靠背上,挺了挺肚子,伸直了脚:&ldo;悦悦,咱们什么交情,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是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最近我的股票折了不少,我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也不会来找你的,你恨我也行,不过还是给个面子吧……不是给我面子,是给我肚子里这个小朋友的面子,我需要你帮我想办法,就当是帮我家的小朋友……&rdo;
我愣住了,这才发现她小腹确实在裙子里面微微隆起,我心里想,段晓书这真不是常人呀,我这边恋爱才勉强谈上,她居然已经先于我这么多走到这一步了……不过……&ldo;你肚子里的小朋友?&rdo;我看着她,&ldo;孩子难道是我的吗?&rdo;
对不起,我一生气说话就糙,段晓书正喝水,差点没呛出来。
&ldo;外汇,还要打到香港的事情你别想了,不合规。办不了。你要生小孩儿了,我祝福你,我以后也要去抱抱,但这事儿我就是办不了,你看上去有点累,我还有好几个电话要打呢,你快走吧。&rdo;
&ldo;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你就这么回答我?&rdo;
&ldo;你也可以再等一个小时。我也是这么回答。&rdo;
段晓书
仰头看着我,眼睛里恨恨然,然后她放下水杯,合计了一会儿,终于接受了我的答复,她慢慢地把自己的文件收拾好,慢慢地放进手袋里,走过我跟前的时候仰着头,力图挽回体面,好像刚才恳求我的不是她一样。我们之间连再见都没说。
第十章(2)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见手机上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杨总的,他在找我,而我在找徐冬冬,之前约定的日子快到了,可是文件还没有签,钱还没有到位,冬冬他人影不见。我心里面上火,又觉得累,把个维c泡腾片放在杯子里,抬起头去打水的时候,忽然看见徐冬冬从外面进来。
我愣住了,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直到他走到我跟前,一只手在我发直的眼睛前面晃了晃:&ldo;姐姐……&rdo;
&ldo;姐姐。&rdo;他的手又在我眼前晃了晃,脸上笑嘻嘻的,&ldo;你这是不认识我了?&rdo;
我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好像一下子就着了地儿,可还是记恨着,把水杯放下,狠狠地打了他肩膀好几下子:&ldo;臭孩子!臭孩子!你这是还跟我装没事儿呢?你去哪里了?我快把上海市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你!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住哪里了?&rdo;
徐冬冬浑身扭动躲我的巴掌:&ldo;哎哎,你别打我呀!可疼了……&rdo;
我不打了,用一根手指头狠狠戳他后背:&ldo;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都说没看见你,你到底去哪里了?!&rdo;
我是真的用了力气,自己手指头戳得直疼,徐冬冬本来还要躲开,躲不过来了,忽然转过身把我手腕子给抓住了,一下子攥得我动也不能动,他竖着眉毛瞪圆了眼睛,那样子居然是凶巴巴的:&ldo;你,你……&rdo;
&ldo;我怎么?&rdo;我仰头看着他,&ldo;
你还抓我手腕子,怎么着徐冬冬你敢还手呀?你敢碰我一下试试?&rdo;
写字间里有人在看我们这边了,他把我手松开了,整个身体侧过去,低着头斜着眼睛看我,紧紧咬着嘴巴,打算任打任戳但是心里不服心里有气的死样子。我呢,我还没消气呢,手指头指了指他,却没再敢戳上去。
上海这一天又下小雨,外面好冷的,可是男孩身上就是一个薄薄的白色t恤,不知道他冒雨走了多远的路,头发和衣服上都湿了,裸露的手臂上有浅色的汗毛,水珠凝结在上面,我叹了口气,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毛巾,扔在他身上:&ldo;快擦擦吧,别,别着凉了呀,不知道添一件衣服吗……&rdo;
他没再说话,依言照做,擦完了仍是把半个后背给我:&ldo;衣服不用,肚子饿了……有饼干吗?&rdo;
我把自己黑色的围巾披在他身上,抓住他手臂:&ldo;吃什么饼干呀,走吧,我带你吃饭去,跟我走吧……冬冬……&rdo;
银行对面的星巴克后身有个小巷子,小箱子里面有个挺不错的家常菜馆,我把徐冬冬带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店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给他要了三个菜一个汤,徐冬冬就着那些菜吃下去三碗米饭。他肚子里面饱了,人也自在了些,喝完了茶水,又要了一瓶果粒橙。
&ldo;…不是不再吃甜的了吗?……&rdo;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