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婕妤,曹大人托老奴给您带个口信……”老太监的声音又低又急促,似乎十分害怕,“他说……他说……”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说什么?”
老太监却突然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语无伦次地说道:“老奴该死!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老奴吧!”
他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冷宫,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赶他。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曹景轩托人带给我的那块玉佩,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老太监的异常反应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曹景轩在狱中艰难为我奔走,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困在这冰冷的冷宫里吗?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无力地蜷缩在墙角,任凭泪水肆意流淌。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老太监的话,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敢说出来?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威胁他?
宫里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苏瑶很快就知道了曹景轩在狱中为我奔走的事情。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扭着水蛇般的腰肢来到我的冷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姐姐,妹妹我最近新得了一批上好的茶叶,特意来和你分享。”苏瑶故作亲昵地拉起我的手,语气里却充满了讽刺,“姐姐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等皇上想起你,你却已经憔悴不堪了。”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不劳妹妹费心,我在这冷宫里过得很好。”
“姐姐何必嘴硬呢?”苏瑶掩嘴轻笑,“皇上日理万机,哪还记得起你这冷宫弃妃?你呀,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苏瑶走后,我心中更加悲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苏瑶说得没错,我在皇上心中早已没有任何地位,翻身的希望渺茫。
难道我真的要认命了吗?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冷宫里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嬷嬷。她已经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找到老嬷嬷,将自己的请求告诉了她。老嬷嬷听完,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身在宫里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你想知道什么,老身都能帮你打听到。”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忙问道:“那您能帮我打听一下,从前宫里是不是有个老太监,在制衣房当差了几十年?”
老嬷嬷点点头,伸出干枯的手掌,说道:“想知道消息,总得付出些代价吧?”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别说金银财宝,就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我……我现在没有钱……”我低下头,羞愧难当。
“没有钱,那就用别的东西来换。”老嬷嬷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那支白玉镯子上,那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我犹豫了,这支镯子是我最后的念想,我真的要把它交出去吗?
老嬷嬷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她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老身可没有闲工夫陪你玩。”
我咬咬牙,颤抖着手将镯子取下来,递到老嬷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