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将满腹的怒火压了下去,盈盈拜倒:“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喧哗,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不得不报。”
我这话一出,沈氏和周氏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一个煞白,一个铁青,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
皇上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说。”
我暗暗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这一战,我输不起,也绝不能输!
“回皇上,臣妾今日前来赴宴之前,曾命宫女准备服饰首饰,谁知……”我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皇上,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谁知臣妾宫中所用的熏香、茶水,甚至连脂粉都被人动了手脚,臣妾险些……”
说到此处,我故意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沈氏和周氏,果然看到她们的脸上都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你胡说!”周氏突然尖声叫道,打断了我的话,“你宫里的东西,我们怎么会动?!”
我冷冷一笑,目光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不是胡说,周姐姐心里清楚。”
周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色厉内荏。我心中冷笑,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晓我早已失了皇上的宠爱,又有什么可值得她们嫉妒的?
“周姐姐此言差矣,”我淡淡一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嘲讽,“我如今身处冷宫,早已远离这后宫纷争,又有何事值得我费尽心思去嫉妒?”
我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倒是有些人,仗着几分姿色,便想着一步登天,为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谋害皇嗣,如此蛇蝎心肠,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知,我所言的“谋害皇嗣”是指的沈氏,毕竟前不久她才刚刚小产,如今我旧事重提,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
果然,沈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眶里却已经蓄满了泪水。
皇上原本就因为我的话而有些不悦,此时看到沈氏这副模样,更是心生怜惜,他轻轻地拍了拍沈氏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爱妃莫怕,朕相信你。”
沈氏闻言,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臣妾……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分不臣之心……”
我冷冷地看着她演戏,心中却毫无波澜。这后宫之中,最会演戏的,莫过于这些妃嫔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转头一看,是曹景轩。他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将一个小小的纸团塞进了我的手中。
我心中疑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将纸团藏进了袖中。
宴会继续进行,但我的心思却早已不在歌舞升平之上。我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回到自己的宫殿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曹景轩给我的那个纸团。
纸团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李厨师,沈氏,银票……”
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顿时让我明白了一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正准备拿着这份证据去找皇上,揭露沈氏的阴谋,却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不好了!沈贵妃……沈贵妃她……”宫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恐惧。
我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贵妃怎么了?”我沉声问道。
“沈贵妃她……她……”宫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几分哽咽,几分委屈:“姐姐,你为何要这般污蔑我?我……我一直尊敬皇上,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猛地抬头,看向殿门口,只见沈氏一身素衣,梨花带雨地站在那里,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沈氏这一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顿时激起了皇上的保护欲。他快步上前,将沈氏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爱妃别怕,朕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