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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薇罗尼卡是一个学习成绩落后的大学生。文学课成绩很差，但她讲话时，却喜欢咬文嚼字。

工程师弗谢沃洛德有点戏弄地瞟了一眼面前这位蓝眼黑发的美少女。姑娘觉察到了工程师的目光，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ldo;你有话跟我说吗?&rdo;她问。

&ldo;没有。&rdo;工程师简短地应了一句，又埋头读书了。

第二章

大家吃过午饭后，一起来到德夫山崖后面的一块空地上。那座哨所或者说是堡垒的遗址，就在这个地方。而那位不幸的少女，也正是从这里跳崖入海，化作一只海鸥的。这里坡势缓慢，不太明显。从山里吹来的微风，驱走了炎热。远处的山崖上，有一些登山运动员在锻炼。他们大声地喊叫着，山谷里回音不绝。

薇罗尼卡落后了，把柯拉也拖累得掉队了。男人们只得停下来等。

薇罗尼卡向他们直摆手：你们只管继续前进，我们不需要你们照顾。

柯拉心想，从自己与薇罗尼卡在儿童岛一起生活到现在，俩人发生的变化可真大啊!现在，薇罗尼卡变得……

柯拉正想着心事，薇罗尼卡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说的也正是柯拉所想的。

&ldo;你在聊天时，顺便告诉他，就说，就说我在卢森堡有一座宫殿，就是顺便提提，你觉得这样做费力吗?&rdo;薇罗尼卡两只蓝眼睛直视着她的女友问道。

&ldo;爱上他了?&rdo;柯拉问。

&ldo;我想在你迷上他之前，让他这样对待我!&rdo;薇罗尼卡回答说，&ldo;我担心他没把我放在眼里。&rdo;

&ldo;你是不是觉得，要是他知道你是火星的第一个未婚妻，他就会一下子爱上你?&rdo;

&ldo;爱情，是一种感情，&rdo;薇罗尼卡解释说，&ldo;感情是买不到的，我有过这方面的体验。不过，用财富来让男人大吃一惊还是可以的。&rdo;

&ldo;那你就让作曲家吃惊吧，他会喜欢卢森堡的宫殿的，&rdo;柯拉向女友提出建议说，&ldo;至于弗谢沃洛德，这一招不好使，请相信我的生活经验。&rdo;

&ldo;他也一样。&rdo;薇罗尼卡说。这时，前面出现了岔路。一条小路向左边蜿蜒而去，通向海边断崖。小路两旁悬崖耸立，长满了野樱桃和金合欢。

&ldo;我们走得对吗?&rdo;长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音乐家问。他讨厌这次步行活动。

&ldo;就快到了，&rdo;诗人卡里克回答说。他手里拿着一份图册夹子，里面夹着一张从旅行手册上撕下来的线路图。在灌木丛里，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突然，一只允花蜂像一颗子弹一样向薇罗尼卡迎面射来，她惊叫着扑向工程师，想搂住他的脖子，但她扑了个空。柯拉估计，工程师定会敏捷地躲开，于是，她就迅速伸手，一把抓住了薇罗尼卡扬着的胳膊。

&ldo;他蠢极了，&rdo;薇罗尼卡又重新回到柯拉身边，&ldo;瞧他那德行，尖嘴猴腮的，那鼻孔就跟马的一样，我觉得他晚上呼噜一定会打得震天响。&rdo;

他们沿着小路，上了断崖。结果，什么堡垒遗迹也没有，只有一片被踩出一条小道的灌木丛。

这时，他们发现了一条陈旧的铁板凳，一位老太太正坐在那里织毛衣。

天哪，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得令人吃惊：从这里看去，大海就在眼前，但低头一看，大海在脚下深不可测。海水的颜色也从灰蓝色变成了银灰色。而在海平线的尽头，银灰色的大海与同样是银灰色的天空融为一体，真是海天难分。在这条几乎看不见的海天连接线上，一只游艇在缓缓地游动着。

大家叫嚷起来，懊悔没有找到任何堡垒的遗迹。人们都把矛头对准了工程师。薇罗尼卡抗议的声音最大。

柯拉叹了一口气：与薇罗尼卡多年交往的经验告诉她，对一个男人如此苛刻地尖声喊叫，说明薇罗尼卡已经爱上他了。

&ldo;你们是不是要找飞鸟堡?&rdo;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儿问，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

&ldo;让我来指给你们看。&rdo;老太太轻轻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ldo;我是当地的磨坊主，&rdo;老太太告诉他们说，&ldo;我的祖辈住在费奥多西亚市。我已经退休了，现在在这里负责观察鸟类，这里很方便。&rdo;

老太太指了指放在长条凳子上的仪器。&ldo;我负责记录鸟类家族成员的飞行情况，&rdo;老太太说，&ldo;陆地上的猛禽我很感兴趣，而海鸟由我的同行格罗莫依船长负责记录，那不，他在那里。&rdo;

她向下指了指，大家看到了一只小舢板，小得就像大海眼中的一粒沙子。&ldo;格罗莫依船长负责记录海鸥和鸬鹚的情况。&rdo;

&ldo;他们知道你们吗?&rdo;猎人格兰特问。

柯拉发现猎人攥紧了拳头，猎人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他太想打鸟了。

就在昨天，米沙造谣说，猎人格兰特兽性大发，杀害了克洛姆迪迪迪的所有亲人，只是当克洛姆迪迪迪跑来为亲人们的死哭泣时，格兰特才意识到，他杀害了整整一个聪明的种类。他对绿毛犬的爱是由侮过和希望产生的，他希望绿毛犬能为他生产出新一代犬，这样，多少可以减轻他对生态所犯下的罪恶。

老太太领着他们沿小路向后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谁也不说话了。老太太把他们领到浓密的金合欢丛中的一条通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