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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教授在硬邦邦的转椅上坐不住了，他向外面看了看，在没有发现任何人后，才回答柯拉：&ldo;我是1949年8月来的，但是，对你来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rdo;

&ldo;为什么要这么说呢?&rdo;

&ldo;因为在那些日子里，世界处于核灾难的门坎。如果说我不能制止这种丧失理智的行为的话，那么，我也要知道逃避灾难的方法。&rdo;

&ldo;什么方法?&rdo;

&ldo;跑到这里。&rdo;卡尔宁回答。

&ldo;这么说，你跟我一样，知道怎样可以进入并行世界?&rdo;

&ldo;我的小姑娘，&rdo;卡尔宁从内心里感到惊讶，他锐利的目光看了柯拉一眼，&ldo;你不觉得，这把小小年龄来说，你知道得是不是太多了。&rdo;

&ldo;而您呢，对于您那么古老和落后的时代来说，你是不是知道得也太多了呢?&rdo;柯拉回敬了一句。

&ldo;安静了!&rdo;卡尔宁说。

通过电影放映室的小放映孔，柯拉看到，一些人正不慌不忙地走进会议厅。他们走到椅子前，占个位子就坐下了，这些人都感觉自己与别人是平起平坐的。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加尔布依。柯拉一下子就感受到加尔布依的紧张。他占据的是离柯拉最远的一把椅子，两手紧紧地扣着椅子扶手，以至于手指头都陷进柔软的椅子蒙皮里了。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五个人。有三人身着威风凛凛的军服，另外两人身穿朴素的便服。会议厅里出现了服务人员，他们用四轮小车送来了咖啡壶和杯子。服务人员往杯子里倒咖啡时，会议厅里鸦雀无声。当服务人员退出后，会议厅里仍然保持着沉默，似乎是谁也不想第一个发言。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一位身体胖大笨重、白发苍苍的将军，他声音低沉地说：&ldo;格拉伊将军，&rdo;白发将军的声音与其是在命令，不如说是在请求，&ldo;您刚刚去过外来人收容所，您的印象如何?&rdo;

&ldo;怎么跟您说呢，阁下，&rdo;瓦刀脸的格拉伊将军说，&ldo;总的印象是，他们是最可怜的。我们挑选的是各个不同时代的和不同社会条件的人。从第一印象来看，这些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不是的，不是敌人。&rdo;

&ldo;这么说，您是支持总参谋部和军事工业系统管理局提出的计划了?&rdo;白发将军问。

&ldo;是的，阁下，&rdo;格拉伊将军说，&ldo;不过，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加尔布依忘记了向我们指出这个问题。而我关心的是：为什么他忘了向我们指出这个问题?&rdo;

&ldo;能请您原谅吗?&rdo;加尔布依身子向前倾着问。他的表现就像一个被领到严厉阿姨家去作客的大胖男孩儿。&ldo;拉伊&iddot;赖伊上校令我大开眼界。原来，如果要使那些从并行世界来的人在与地球-2的当前时间相一致的时段里返回，我们并没有任何把握。&rdo;

&ldo;永远不能相信那些非军人!&rdo;白发将军嚷道，他两腿岔开，以便让突出的肚子放在两腿之间，不致于挡住他的视线。&ldo;不能再等待了!绝不能成为自己祖国的背叛者。如果我们迟迟不动，历史是不会原谅我们的!总统，你怎么看?你已经决定了，还是犹豫不决?&rdo;

&ldo;哎，别急，萨姆素尼元帅，&rdo;一只眼睛的总统并不理会元帅的问话。

这位总统的塑像、雕像在附近地区摆的到处都是。总统穿着黑色的坎肩和缀有白色镶条的裤子，这使他显得像一只飞到鹦鹉宴席上的小乌鸦。

&ldo;历史总是原谅聪明人，历史总是原谅胜利者。但是，如果有人威胁人民以及人民所热爱的政府所提出的庞大计划，历史是容不下他的。&rdo;

&ldo;你说得对，古里&iddot;维，你说得对，我们的总统，&rdo;萨姆素尼元帅用低沉的声音应道，&ldo;我们可以向银河联邦发动不顺利的战争。我们需要的是当之无愧的、有利的和胜利的行动，这样的行动可以解决一切问题。&rdo;

&ldo;在这方面，&rdo;瓦刀脸的格拉伊又说话了，&ldo;我觉得从上校那里获得的情报十分危险。要知道，他不是凭空搞来的。&rdo;

所有的人都把脸转向了加尔布依。这位大男孩儿正在那里翻弄着一叠纸，就像一个人在玩纸牌算命消遣似的。

卡尔宁教授愤怒地小声对柯拉说：&ldo;你看他在干什么!&rdo;

很显然，许多东西都取决于加尔布依的行为和立场。不过，柯拉暂时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加尔布依把一撂纸推到了一边，很显然，他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他咳嗽了一声，用尖细的声音说：&ldo;问题嘛，正如所知……&rdo;正说着，他的嗓子突然变音了，他只得把声音压低一些说：&ldo;我们面临着的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rdo;他说。

第三位将军叫列伊，柯拉在走迷官的时候见过他。这是一位身体健壮、性情粗鲁的军人，他低低的前额上留着刘海。他大声说：&ldo;教授，你有话快说，别拖延时间。&rdo;

&ldo;否则的话，我们将没法对您进行管束，&rdo;萨姆素尼元帅稍稍抬了抬沉重的眼皮，&ldo;在我们军队里，忍耐也是有限度的。&rdo;

&ldo;问题不在于你们，不在于你们的自尊心，也不在于你们对权力的追求，&rdo;加尔布依说得激奋且恶狠狠，出乎人的意料，&ldo;不知为什么，你们总是认为这是在我们之前一千年发生的事情，你们觉得，只要蒸汽机车一开动，它就能把道路上的一切交通工具都取代了。要看到，蒸汽机车只能在轨道上行驶，除此之外，它哪里也去不了。而当前面出现红灯时，司机还应该知道，该把机车停下来了。前面很可能就有一列货车或者干脆就是不能继续前行的终点站。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元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