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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ot;你为什么又放他出去！？&ot;安娜回回到家都看不见儿子。

&ot;哪看得住啊，一眨眼就跑了。我还能给他拴条绳子？&ot;

&ot;天又黑了，还不快去找！&ot;

王贵骑个自行车满校园溜达。他已经非常熟悉儿子的藏身地了，游泳池边，臭水沟边，小山头上，四百米操场。&ot;你看见我家多子了吗？&ot;王贵起先是逢个孩子便问。&ot;我看见多多了！&ot;孩子们认识王贵以后就会主动举报，然后王贵就会像揪泥鳅一样把儿子拎回家，夫妻俩把儿子一顿鬼训。

二多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训他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眨巴着眼睛昂头看着爸爸妈妈。直到有天出了个大楼子，夫妻俩才决定改变教育方法。

&ot;王老师，我看见你儿子出校门了，往十六中那边跑，就一个人。&ot;有人好心跟王贵汇报。王贵正去食堂买馒头的路上呢，一听赶紧掉头就追。追出校门三里地才看见儿子摇着根小树枝在前头走。王贵又跟抓泥鳅一样把儿子揪回家。

&ot;你不想好了！小小年纪都出校门了！&ot;安娜指着儿子的头训。

&ot;大马路能去吗？不怕汽车轧你？&ot;王贵也指着儿子的头训。

&ot;光骂你一点也不长记性！&ot;安娜指着儿子的头训。

&ot;好好讲你也不听！你哪里都敢去，现在连校门都敢出去了！&ot;王贵也指着儿子的头训。

&ot;得打！&ot;王贵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

&ot;就是！马克思教育不起作用！我们就用法西斯！&ot;安娜王贵以前没打孩子的经验。我小时候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不好意思），没激怒过家长。若说打，顶多是爱抚地拍一下。

&ot;你打。&ot;

&ot;你打。&ot;

&ot;你打。&ot;安娜和王贵把儿子晾在一边，商量由谁动手。

&ot;好！我打！男同志下手重，别打坏了。&ot;安娜狠狠心，决定牺牲自己。

&ot;用什么打？&ot;安娜问王贵。

&ot;尺子。&ot;王贵印象里私塾老师都用尺打。

&ot;太重了，用手好点，疼不疼自己知道。&ot;安娜反对。

&ot;好。&ot;

商量定了，王贵和安娜又回头把严肃的行刑气氛重新表演一遍。&ot;你心都野掉了！&ot;安娜板起脸。

&ot;哪里你都敢去！&ot;王贵附和。

&ot;不打不长记性！&ot;两人都故意把脸拉得长长，放得黑黑的。&ot;今天不打你下次你还往外头跑！&ot;安娜扬起巴掌。

&ot;打哪？&ot;安娜刚举手又停了。

&ot;当然打屁股啊！还能打头吗？打傻了怎么办？&ot;

安娜把二多子夹在胳膊下面，弯下腰，扒下裤子，照着二多子白花花的屁股蛋子拍了下去。

&ot;你那样连蚊子都打不死。&ot;王贵不满意，&ot;要重打！不疼他记不住！&ot;安娜又&ot;啪&ot;地加了点力。两个人对视一下，他们不太搞得清这个力度行不行，声音倒是挺响。

&ot;不疼。&ot;二多子从安娜胳膊肘下面露出脸，冲王贵笑了。他还觉得挺好玩。这下真把安娜惹火了，下了劲用力揍，自己的手都有点疼了。

&ot;哇……&ot;二多子开始鬼哭狼嚎。

&ot;你以后还野外面吧？&ot;王贵指着儿子恶狠狠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