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有思:“什么真相?”
薄行泽攥紧手,尽量平静地开口,“他的病。”
“你怎么知道的?”祝有思头一次有些失态,很快又调整过来微笑反问他,“什么病情,这我不太清楚,你去问他本人不是更快吗?”
薄行泽道:“阿姨我知道您无法原谅我,但求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不想再跟他分开一次了。”
祝有思心猛地揪疼了下,当年给他“嫖资”的时候他都没说过这个求字,没这么低过头,为了祝川连“求”都说出来了。
他不惜卑微祈求,也怕像当年一样再次被抛弃。
她没有这样好的缘分,可他们不一样,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走,不应该带着芥蒂。
“他被我惯坏了所以性子不好,上学那会儿就欺负你,现在也一样任性,但在爱人面前是有特权娇纵的,你说是吗?”
薄行泽说:“我从来没觉得他欺负我。”
他是真心的,祝川那些娇纵任性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喜欢惯着宠着,看祝川像只孔雀般娇气跋扈。
“当年我给了你那笔钱,他正在气头上说要把你杀了,还说永远不要见你。其实他是知道你大学需要钱,借机给你一笔钱,当然想羞辱你这件事也是真的。”
祝有思没否认,自己这个儿子当年确实是跋扈,脾气上来了六亲不认的。
“后来他检查出是有oga的信息素,因为是病体所以一直也没检查出来,再加上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我和他爸爸都是beta,也自然认为他是beta。”
“确诊癌变之后要动手术切除腺体,当时手术也不够成熟,算是个赌博吧。他那孩子表面上嚣张,其实胆子也就那样,就求我带你见他一面。”
“他怕自己下不来手术台,就见不到你了。”
薄行泽手里的烟头已经烫在了掌心里,被皮肉硬生生弄熄了,焦糊难闻的气味充斥鼻尖。
祝有思长长叹了口气,苦笑了下说:“我知道殊易任性,想一出是一出。你们已经分手了他还那么羞辱你,你不肯见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薄行泽嗓子干涩,“我不知道。”
祝有思每次想到那时候都觉得后怕,也不敢回忆他进手术台之前最后那一眼,“他那时候本着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心想见你一面。”
薄行泽甚至感觉不到疼,心脏的疼痛压制住了所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见我,如果我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会回来。”
“过去了,都过去了。”祝有思笑叹了口气将话题收止,然后告诉他这些年一直需要吃药治疗,和需要做信息素排除。
过量的信息让薄行泽的大脑如同一个过载的仪器,即将失控,他用力掐紧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获得片刻冷静。
他当年躺在病床上那么无助地想见自己一面,但他却没来,那时候该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