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女子的命运统统差不多?
黄珍似乎在银河杂志社找到了自己。
方小姐说:“她有一支魔术笔,去到哪里,化什么笔名,都找得饭吃。”
佟志佳听了,心一动。
“同样一个题材,叫另外十个人写了回来,平平无奇,乏味之至,可是经过她点化,即时化腐朽为神奇,可阅性甚强,真是奇怪,可见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同她签张合同,免得人挖角。”
“知道了。”
志佳说:“别看她人没有棱角,文字却极具锋芒。”
“嗯,许多句子划去重写,本来一针见血,已经改得十分温和。”
这黄珍究竟是谁?
志佳托住头,完全不得要领。
不过,志佳喜欢读黄珍写的报告。
黄珍往往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细节,然后掌握到特点,在那上头做工夫。
三个月下来,黄珍已与同僚十分熟络。
说也奇怪,找她诉苦的同事特多,要不,就是叫她主持公道。
志佳暗暗留神,啧啧称奇,佩服黄珍有大姐风范。
好一个黄珍,闲谈间,从来不提自己,从不露半点口风,佟志佳无法捕捉蛛丝马迹。
志佳己对黄珍有十分好感,有机会一定把黄珍带在身边。
办完公事通常喝杯茶才回公司。
那一次隔壁台子凑巧坐着一对母女,小孩才一岁左右,长得完全不似母亲,很丑很有趣,但年轻的妈妈却是美女,孩子百般吵闹,漂亮的妈妈以无限耐心哄撮,黄珍与佟志佳看得津津有味。
“不是亲生早就把丑娃娃扔到街上。”
“长得像父亲是一定的。”
“你看,全靠妈妈痛惜。”
“人的命运几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
“唷,各人修来各人福,牛耕田,马吃谷。”
两人会心地微笑,她俩实在谈得来。
志佳有时亦觉得她与黄珍也许是有缘的。
那幼女继续吵闹,自高椅上像玩杂技似摇摇晃晃站起来,当她母亲哗一声惊呼时,她会皱着鼻子笑。
志佳问:“你小时候是那样长大的吗?”
黄珍答:“我不记得,你有印象吗?”
志佳笑着说:“我肯定是,甚至被宠得更坏,父母只生我一个,直到最近才添了弟弟,因妒忌的缘故,我不喜欢那孩子。”
黄珍不由得笑了。
她俩的友谊进展得飞快。
志佳不轻易邀请朋友到她寓所,却让黄珍前去观光。
她住在海边一间半独立洋房。
地方宽大,没有摆设,只得两张白色沙发,大餐台子一半用白布遮住,只有两张椅子。
黄珍纳罕问:“还在装修?”
仓-代答:“她不打算再添置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