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天喝醉了,睡在我们的客厅中。
第二天我大早去开会。上午把工作解决掉,下午坐在那里看剧本。
玛莉进来说:“任小姐想与你说几句话。”
“说什么?”我一惊。
“这篇故事的本子交到她手中,她看不懂方小姐的笔迹,又不能交给别人读,因为是保密的文件,因此要你简单的读一次。”
“那个故事大钢几乎是五千字,我怎么读?”我反问,“我马马虎虎的讲一次是可以的。”
玛莉耸耸肩,“你跟她说吧,她在等。”
我拿起电话,“任小姐?”
“施先生,我等了足足五分钟。”她声音冷冷的。我叹口气,“对不起,任小姐,我现在把故事大纲说一遍,你把它记下来。”
“谢谢你。”
这女人,白天与夜里是两回事。香港与东京是两个人。
“现在开始。王氏企业有三个股东。王氏占最大股。王有三个女儿,但没有儿子……
“大女儿一早脱离家庭,踪迹不明。二女儿在英国剑桥读法律。三女儿嫁了另一股东孙家的大儿子,但是大儿子爱的是王家的大女儿……”
我一直说下去,并不敢问她明不明白。
她一直听着,隔一阵子给我“唔”一声。
等我说完之后,她说:“如果还有细节问题,向谁提出?”她的语气是试探性的。
“你可以问玛莉要方薇的电话号码。”我说,
“她是故事大纲的负责人,她会很详细的告诉你。”
“但是,方小姐拒绝接别的部门的电话。”她说道。
“不会吧?”我问。
“她说那是你下的命令。”她提醒我。
“呵?”我一惊,“哦……好,我去取消它吧。”
“太好了,谢谢。”她说。
她并没有马上挂电话,于是我迟疑一下——
“任小姐。”
“是?”
“我有点私人的事,想跟你说一说。”我还是提了出来。
“请说。”
“日本回来后,你见过我那表哥吗?”我鼓起勇气。
“见过。”她说。
“你不能给他一点机会?”我问。
“对不起,忘了这件事。”我马上收篷。
“不不,我不介意。我跟他说明了,我并不打算嫁他,如果他准备无限期的跟一个女人看戏吃饭,我并不见得会拒绝他的约会,可是在我心目中,他与我的工作比较,永远是工作重要,因此他必需耐心地等待我有空档的时候才能够见他。”
我沉默一下,“他的地位很不重要。”
“是的。”她说:“人们做事总是具比较性的,什么重要先做什么。”
“也许有一日你会为一个男人放弃工作?”我问。
她笑,“人们有时候肯为爱人牺牲生命,这些故事历代都有的,不外是因为在比较之下,当时爱情显得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