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脸上,牧鸿舟有如触电般弹开,满脸写着震惊。
钟意的湿巾一滑,一个黑点搓开成一大滩,越擦越脏,这下是洗也洗不干净了。
进来时好好的一件衣服现在又是开线又是污渍,和他本人一样狼狈。
她抱歉地哎呀一声,“我叫人送一件新的上来。”
不等他推辞,专线电话已经打出去了,转眼就有人送衣服来,要不是他穿着小了一点,牧鸿舟简直怀疑连衣服也是她故意事先安排好的。
“你怎么这么高?”她着实觉得惊讶,绕着他前后转了一圈,踮起脚给他理了理领口,“好啦好啦,别再长高了,听见没有?”
牧鸿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没有说话,心情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兵荒马乱的十八岁,他头一次见到感激已久的恩人,头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头一次恋爱。
恋爱。
这也叫恋爱吗?
牧鸿舟看着茶几上的合约,心脏跳得飞快,有种即将失明的眩晕感,同时无聊的自尊心发作,觉得它太掉价,可又似乎是他太廉价。
钟意两指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对光欣赏一番,对新晋男友的漂亮书写表示肯定。
凑近了些,脸贴在纸上,取下来时白纸黑字的左下角赫然多了一枚鲜红的唇印。
她笑眯眯地把盖好章的合约还给他,“记得收好,弄丢了我要罚你。”
其实后来直到现在,这么多年,钟意给他最大的惩罚也不过就是拉黑而已。
但仅这一个惩罚,就让他把所有可笑的自尊都抛掉,低下头颅,小意,请你,求你,不要分手,不要不理我。
很多人一见钟情而不自知,他应当相信这件事。
第53章番外七(大修)
“你啊,”钟意轻笑着拍拍他的脸,“要从你嘴里撬出点实话来,费我多少力气。”
牧鸿舟从没觉得自己笨过,但在钟意面前,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迟钝的笨蛋,一个幸福的傻子。
早已步入婚姻殿堂的他们在今天对初恋这件事情追本溯源,原来心动来得比他们自以为的还要更早。
他们在海边将灵魂连同身体一并打开,彼此交融。钟意的手臂勾着牧鸿舟的脖子,舌尖刚伸出来一点就被他吸进嘴里,嘴贴着嘴,舌头缠在一起像是要化开,他们滚了一身的细沙,唇舌搅动的水声充斥着耳廓。
钟意整个人都热得要烧起来,两颊红透了,苹果一样挂在枝头,被牧鸿舟贪婪地咬了又咬。他钳着她的侧腰,一边往上一边往下,吻从额头流连到下巴,舔着她的脖子吸。
海风吸进肺里有一种沉醉的感觉,时不时有浪花的细末溅在身上,像一滴水掉进油锅,神经末梢反应很激烈,她在不断爆发的愉悦中哭得几乎失明,强悍炽烈的情爱不断引她堕落,她看起来那么可怜,叫得又那么快乐。
大开大合的颠簸让钟意浑身发抖,她眼里蓄着的那汪春水相识永远流不完,视线模糊,透过氤氲的空气似乎看见海面的倒影,明月晃重山,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