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黎生呆住的是闯进他眼帘的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相貌却十分出众的年轻女人,只见那女人笑意盈盈的和十几名道家最卓绝的年轻弟子走在一起,眉宇间却始终隐含一丝愁苦之意。
而在女子身旁,一个虽然身量高挑,气宇轩昂,脸上却明显还带着稚气,年龄至多十六七岁的男子正神采飞扬的边走边大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姐,正所谓‘大破大立’,我看这次倾天大劫未始不是我们道门重整旗鼓的机会。
真没想到塔特图图这里的异世界人那么弱小,怕我一口飞剑就能在他们的战阵中杀个七进七出…”
听到不懂世事的师弟大放厥词,一旁一个年纪大不了多少,如同年画娃娃一样粉雕玉砌的脸上,却带着一种饱经历练沉稳气度的年轻男子沉声说道:“刘师弟,你莫在长辈不在时就胡言乱语。
三两次称量就敢说异界之人弱小,大千世界,茫茫众生,你见识过多少强横之辈,敢说这样的话,莫非是得了热病吗。
?师门看你天资卓越,是我道家的‘真种子’,才允你小小年纪出来历练。
这次行动实际掌事的郭司长的背景你也知道,刚才那样的话在自家人面前说说,不过就是惹来一顿教训。
可若是被别人听见了,却会说我们道门弟子傲慢轻浮,平白丢了师门的面子,甚至上达天听也不一定,以后言语切记小心谨慎。”
那刚才大放厥词的年轻男子还是少年心性。被师兄斥责的脸上无光,烧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段师兄,你,你,你,我,我…”,却是想反驳没有胆量,想应承下来面子上却过不去。
幸好这时他身旁一位五官非常标致。眉宇间的气质却显得英气勃勃的年轻女子见场面尴尬。开口解围:“刘师弟,你莲宝师兄教训你却是为了你好,你要记牢。
莲宝,刘师弟初出师门办事。说话有错。你指点他是对的。但也不需要说的那么难听吧。”
之后其他同伴也开始纷纷圆场,“哎,都是好心。刘师弟是为了弘扬我道门士气,段师弟呢是老成沉稳,都是好心,好心。”;
“就是,就是,都不为错,刘师弟初出茅庐,锐气十足,段师弟年纪不大却久经大事,历练的处事周全、稳重,都是我道门英杰。”;
“好了,好了,一件小事而已莫要说了,明天恐怕就又要入林了,今晚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嘈杂声中,道门弟子们走出了餐厅,却无人注意,被张黎生注视的那个微黑皮肤的年轻女同门,在像是有感应一般和巫黎神祗一个对视后,脚步一顿,脸色一下变得十分苍白
可郭采颖却感觉到了张黎生异状,在服务生送上甜点、咖啡后,她疑惑的问道:“黎生,你怎么了?”
“人活在世上真是什么样的怪事都能遇见,”目送着道门弟子消失不见,张黎生难掩错愕、苦涩的喃喃答道:“我小时候一个同村的女同学竟然成为了道门弟子,这真是,真是。。。”
“同村的女同学,哼,是青梅竹马吧,看你在斯坦福像是书呆子一样老实规矩,没想到感情经历还挺丰富的。”郭采颖撇撇嘴说道,样子和中午时的冷峻比较起来,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不算是青梅竹马,只不过我小时候被阿姆抛弃,阿爹又整天对我非打即骂,逼着练习‘巫’道,她偶尔会安慰我两句,送些好吃食给我罢了。”张黎生低下头,幽幽的言不由衷的说道。
郭采颖见过青年平静、愉快、冷酷、残暴等等神情,却从来没想过在他的脸上竟会有这种隐约带着一丝软弱的表情。
微微一愣,胸口隐隐的疼痛盖过了心中的醋意,女孩轻轻握住张黎生的手掌柔声问道:“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吗?”
“其实也没觉得有多辛苦,”青年回过神来,神色顷刻间变得平静、从容,笑了笑问道:“对了学姐,现在华国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
见张黎生不愿多谈凄惨往事,郭采颖聪明的没再追问,而是将华国在世界藩篱全然崩溃后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