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干嘛啊!你弄疼我了……!”
沈初言满脸的娇气和委屈,双眼噙着泪花望着眼前这个满脸冷漠的男人,说:
“你怎么能凶我?我哪有对小桉哥哥做什么,我好心煮了鸡汤来给他喝,却被无情糟蹋,我哪知道医生说他不能吃油腻的啊!我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恢复好!”
他口中可怜兮兮地诉着苦,眼角余光还是控制不住地瞥向被吐出来的鸡汤,内心瞬间被气得火冒三丈。
那些鸡汤被吐出来,那里面的药效是不是不在了?如果不是因为没机会在简桉输液的药瓶里下手脚,他也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重症病房里灌鸡汤。
但是没关系,他就是喜欢简单粗暴地虐待那个人,什么处心积虑反而没了快感,左右也不会有人对自己怎么样。
当他看着简桉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就难受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撕碎那人。
他诅咒简桉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沈云珩对于眼前这张容易叫人怜香惜玉的脸生出厌恶和排斥,庆幸自己早就将沈初言埋藏在皮囊之下的獠牙看得透彻。
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这辈子明明光明磊落、行善积德,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与自己性格迥异的弟弟来!
沈云珩痛心疾首地怒视着他,眼中满是怨怼,另一只手指向病床,怫然道:
“沈初言,你眼睛是瞎的吗?你把鸡汤喂到他了床上?你不用再假惺惺这样说话了,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以后别再叫我哥,我没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弟弟!”
听到这话,沈初言眨眼间收起刚才楚楚可怜的表情,转而换上了满脸嫌恶的样子,连嘶喊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
“那明明是他不喝,还用手撞开我,把鸡汤都洒出去了,怪我干嘛!我还没有你这样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的哥哥!”
不等男人开口,简桉已经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面色憔悴,有气无力地说道:
“云珩……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样,他强迫我喝什么鸡汤……”
这话一出,沈云珩更是被面前这个弟弟的所作所为感到无地自容和懊恼,说:
“你就这么喜欢强迫和欺负别人吗?那我今天就作为哥哥替爸妈好好教育你!让你也尝到苦头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沈初言头一回见平日里这个性格沉稳的哥哥发这么大的火,被拉住的手臂瑟瑟发抖着,瞬间害怕,一个劲要往后退。
但对方哪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强行将人拖拽着往病床的方向走过去,任凭他吓得大喊大叫,语无伦次地怒吼道:
“你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放开我啊!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见来硬的不行,沈初言立马就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一串接着一串地流出来,生怕对方真会对自己做什么,泣不成声:
“哥我不敢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没有强迫小桉哥哥!”
空气中荡漾着的鸡汤味很是浓烈,令人作呕,简桉强撑着精神和身体,抽过纸巾擦拭掉脸颊和呛到鼻腔里的汤水。
他看着前一秒还在嚣张跋扈,下一秒就涕泗滂沱的沈初言,空洞无神的眼睛忽而掠过一丝微乎其微的讽刺。
眼下他这柔弱可怜的模样换作是季松亭看着,一定会心疼到不行,然后跑车礼物奢侈品哄到开心,但沈云珩不吃他这一套,一双眼睛看人心看得比谁都清楚。
他听着青年那些欺软怕硬的可怜话,内心除了厌恶,波澜不惊,冷哼一声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伤害小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都那样了你还不放过?你沈初言永远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有疼痛才会让你长记性!”
沈初言立马更加拼命地挣脱起来,结果两只纤细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男人一只大手并在一起桎梏住,只留下双腿还能胡乱踢着,却不痛不痒。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怎么低三下四认错都无济于事,忽地又换了一副凶狠的面孔,但说话的声音又不免害怕地颤抖:
“我……我要去告诉爸妈,你沈云珩这个臭哥哥对我一点也不好,还有阿亭,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但沈云珩对于他咬牙切齿的威胁只是充耳不闻,径直拿过桌上的一杯芒果汁,倾斜着就要倒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