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闻言,则是心里一震,竟然是启功先生。
他还真知道启功,这位的祖上,就是跟乾隆弘历同一年的五皇子弘昼。
大名鼎鼎的金樽吟,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这首诗就是弘昼跟乾隆喝酒做的,也是唯一流传的一首“保命诗”。
保不保命不知道,反正后面弘昼一生是享尽荣华富贵,连雍正皇子府,也就是雍和宫里面的珍宝,乾隆都赐给了弘昼。
相当于哥俩一个继承了老爹的皇位,一个继承了老爹的财产。
而启功先生,就是弘昼的第八代孙,正儿八经的和硕和亲王这一脉。
不过这位老先生不像后世一帮人那样,恨不能的天天鼓吹自己这个镶白旗啊,那个镶蓝旗的,叶赫那拉这种姓氏都拿出来卖弄。
人正儿八经的爱新觉罗后裔,但是名字上只用启功两个字,从不宣称自己的皇室身份,低调的很。
最重要的是,启功先生的字是一绝,艺术水准很高,乃是一代大家。
“实在抱歉,启功先生,是我孟浪了!”
李长河对启功这位老艺术家还是很佩服的,这是位有操守有人品的老前辈。
虽然乾隆不算是他的直系祖宗,但是也是伯父这一脉,再往上两个人都属于雍正这一系。
所以面对启功,李长河还是愿意道一句歉的。
毕竟这也相当于直呼人家祖宗姓名了。
“不妨事的,就是个称呼而已,都几百年了。”
“又不是以前了,名字有什么不好称呼的,要不然你像我这样,还在这鉴定乾隆爷的印章,我这说起来都算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了。”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启功这时候幽默风趣的说道。
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爱新觉罗的后代,在这光明正大的鉴定乾隆的印章,某种程度上可不就是大逆不道嘛。
“你啊!”
张士奇冲着启功摇了摇头,对他这种豁达,也有些敬佩。
“这皇子印我跟元白都鉴定过来,应该是乾隆爷当年受封宝亲王的时候,刻印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印章跟你有缘吗,看看这旁边的诗。”
张士奇将印章给李长河推过来,果然在侧面有两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正是杜甫望岳中的句子。
“这两句诗应该是后刻的,估计是乾隆爷登基以后才刻上去的,不然当年他是不敢刻这两句诗的。”
“也是因为这样,一开始很多大家都拿不准是不是乾隆爷的玺印,因为时刻跟章刻时间上有轻微区别。”
“不过我看了,这就是乾隆爷的手笔,刻的笔迹都是他写的,毕竟字写得那么丑,还爱炫耀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启功这时候也跟着冲李长河讲解了一番,然后又顺势吐槽了一下乾隆的字。
毕竟他是个书法大家,鉴赏水准摆在那里。
乾隆一辈子都在学赵孟頫董其昌,最后学了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