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卓在前面急行阔步,神情冷峻,身边的人都自觉地让开。
林叔在后面追,试着跟他说话,开解他:
“顾先生,你不好奇盛小姐会怎么让他说出来吗?他抄别人的东西,没留下证据,不会傻傻地自己认下的。”
顾钧卓没有停下脚步:“字形中空,里面嵌入繁复图样,只要时间足够紧,他来不及重新设计,就只能再抄一次。”
“思思很聪明,她不仅要让对方重新画一幅字画给她,她还要哄着对方写一幅跟被抄的那幅一样的字给她。”
韦富仁没有见过盛思晗,自然不会想到盛思晗清楚苦主身上发生的一切。
私人收藏大多数都不会对外公开,韦富仁再抄一回,也很难被人知道,只要诱惑足够,他一定会铤而走险。
林叔看着顾钧卓那双难得带了些兴味和欣赏的眼:
“可是你何必让盛小姐自己来,我和秦律去,立刻就能让这个韦老把他做过的吐出来。”
借着低头看脚下的台阶,顾钧卓完好地掩饰住宠溺的笑:
“她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就由着她,以后还会有很多问题,都替她做,能吗?”
“把她变成一个全新的人,没必要,我舍不得。她喜欢就好,我护得住。”
能留在顾钧卓身边的人都是极其专业、克制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被这世上大部分问题烦恼,尤其是绯闻和处理一个老骗子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他偏偏要一个麻烦缠身、不容于家族的盛思晗,而且他只要她。
咖啡厅的大门就在十步远的地方,林叔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一道有些熟悉身影,看清之后立刻要疾走冲过去:
“那是严少?他很快就要找到盛小姐了,我去拦住他,不让他进咖啡厅。”
修长的手臂拦在林叔身前,顾钧卓反而停下脚步:
“不是时候,让他去,他坏了思思的计划,思思会觉得他坏事,还能要他?”
根据他们的调查,三年前是盛思晗主动解除的婚约,原因不明,但能想到是严皓做了什么有违盛思晗底线的事。
三年后,要是严皓又一次坏了她的事,她难道还能返回去原谅他?
林叔忽然觉得眼前他从小看到大的顾钧卓陌生起来,奸诈啊,为了中意的女人可以使这种小伎俩。
咖啡厅里,王先生已经借口家里有事离开,盛思晗还在试图说服韦富仁:“真的只要笔画简单的一个字就可以!”
韦富仁很是为难,钱少,时间也不够他重新设计:“盛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你看王先生不在,你也做不了主不是?”
“不会的,这种小事都是我做主的,你看,支票在我这里。”
“我可以先给你五万定金,字画好了之后,你把定金还我,我把支票给你。”
盛思晗给韦富仁叫了茶点,都是最好的,
“不一样的字,张少不会多说什么。而且王老爷子在英国,字画送过去就收藏了,张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