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真正的自己?”绿绮徐徐抬起头,眼中尽是迷茫之色,望向慕容冲,以略带颤抖且满含疑惑的语调问询。
慕容冲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不羁与坚定,向绿绮微微颔首,其目光之中仿若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与深沉的期许。
绿绮缄默不语,双眸迷离,满含向往之色。然而,须臾过后,她再度回归平素一贯的柔婉之态,面庞之上携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
“公子,夜色已然深沉,就让绿绮伺候公子安寝吧。”绿绮咬了咬牙,轻启朱唇说道。
话音刚落,她便犹如轻云出岫般缓缓抬手,随后轻轻一扯,身上的外衫便顺着她曼妙的身姿悄然滑落,露出那如凝脂般的香肩,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绿绮微微颤抖着双手,又轻轻解开了腰间的丝带,那薄如蝉翼的内衫也随之渐渐松垮,她的胸脯若隐若现,充满了诱惑。
慕容冲目睹此景,心头不禁为之一震,那目光里倏忽闪过一丝繁杂的情愫,欲望的烈焰在其中跳跃,然而他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狂放的笑,随即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制止了她意欲进一步的动作。
“绿绮姑娘,不可如此。”慕容冲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语气中却仍透着不羁。
绿绮娇躯一颤,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与失落交织的神情,轻声问道:“公子可是嫌弃绿绮这残花败柳之身?”
慕容冲缓缓地松开了绿绮的手,语气也愈加温和且诚恳地缓声说道:“姑娘,我绝非此意。只是我慕容冲对姑娘心怀敬重,绝非轻薄之徒。”
绿绮闻得此言,美眸中倏地闪过一丝讶异,紧接着便垂下螓首,声音携着几分颤抖与迟疑缓缓说道:“公子如此,倒是绿绮太过唐突了。只是凤姨她。。。。。。”
“姑娘口中所言的凤姨便是此处的鸨母?”慕容冲双手抱臂,挑眉问道。
“正是。她总惧怕自己年华逝去、青春不再,也从不许我们唤她妈妈。这里所有的人皆称她一声凤姨。”绿绮轻点螓首,缓缓解释道。
“方才姑娘所言,凤姨她怎么了?”慕容冲神色间满是关切,目光灼灼地问道。
绿绮微微颔首,带着些许无奈与顺从,轻启朱唇说道:“凤姨她已命我前来伺候公子,绿绮唯有从命。”
慕容冲轻叹一声,徐徐弯下那颀长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将那件掉落于地的衣衫拾起。紧接着,他满含怜惜之意,轻柔无比地把衣衫披在了绿绮的身上。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凝视着绿绮,温和地说道:“绿绮姑娘,我知你身不由己,但我绝不愿让你违心做事。”
绿绮满脸黯然,嘴唇轻颤着缓缓说道:“绿绮倘若不听从凤姨的安排,往后于这醉红楼恐怕将再无半分立足之地。”
“倘若姑娘心许,我愿携你脱离这樊笼之地,为你觅一处安身之所。”慕容冲眸光闪烁,沉吟思虑片刻,而后神色郑重却又带着几分洒脱地说道。
“绿绮多谢公子美意。然这偌大的世间,早已无我的安身之所。我的身,我的心,早已在这醉红楼中死去,再无去处。”绿绮目光游离,幽然诉说道。
慕容冲神色黯然许久,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惆怅与压抑,随后不羁地言道:“既然这般,我也不宜强求。明日我见到凤姨,自会向她解释,绝不会让姑娘感到为难。”
绿绮缓缓施礼,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诚挚与感激,柔声说道:“多谢公子。”
慕容冲对着绿绮微微一笑,缓声说道:“姑娘客气了。”
慕容冲徐缓地行至窗前,其修长的双手使劲撑于窗框之上,神色复杂地望向天际那轮晦暗难明的月亮。
他胸前那处被韩厢刚猛掌力所重击的伤痛,此刻竟又再度蔓延开来,如玉的面庞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柳音音,那个被他重重伤害的温婉善良的女子。
想到她那盈盈泪光中饱含的哀怨,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承载的悲伤,以及那紧抿双唇却依然难掩痛苦的模样,这让慕容冲的内心逐渐被痛苦所占据。
“音音,你还好吗?”慕容冲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声音中盈满无尽的愧疚和担忧。
绿绮静静地站在一旁,将慕容冲的痛苦尽收眼底。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走到琴案前,缓缓坐下。
只见她那纤纤玉指轻轻抬起,拨弄起琴弦,琴音似潺潺流水般汩汩淌出。
初始之时,琴音轻柔舒缓,仿若在轻柔地抚慰着慕容冲那饱受创伤的心灵。
随着旋律的延展,琴音逐渐变得激昂澎湃,好似要将慕容冲内心的痛苦与愧疚统统宣泄释放。
绿绮全身心地沉浸于弹奏之中,她的神情专注且沉醉,仿佛这世间唯有琴音与她相依相伴。
那婉转悠扬、动人心弦的琴音,恰似一缕清风,缓缓吹散了慕容冲心头的重重阴霾。
慕容冲仍旧伫立在窗前,聆听着这扣人心弦的琴音,紧蹙的眉头渐次舒展,胸前的伤痛似乎也在这美妙绝伦的琴音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慕容冲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感激。
“绿绮姑娘这琴艺,当真堪称绝妙,方才的一曲,让我心中舒畅许多。”慕容冲由衷地说道。
绿绮微微一笑,轻轻起身,“能为公子解忧,是绿绮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