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夜半时分,客栈沉浸于深沉的静谧里。月光仿若流水般,轻柔地洒落在客栈的屋顶与墙壁之上,泛起一层朦胧的银辉。
客栈的大堂之中,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之光,勉强将周围的空间照亮。柜台后方,伙计正伏于桌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仿若随时都会坠入梦乡之中。
“咚咚咚!”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蓦地打破了夜的宁静,其声响在这暗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客栈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
“砰砰砰!”敲门声陡然变成了拍门声,且愈发急促,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鼓点般震人心魄。
客栈伙计用力揉了揉眼睛,试图驱赶那残留的睡意,缓缓站起身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这大半夜的,谁啊?”
他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尽显慵懒之态,仿佛还未从睡梦中完全苏醒。然后,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接着,他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随着伙计的逐步靠近,拍门之声愈发急促起来,那“砰砰砰”的声响恰似战鼓一般,每一声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焦急与迫切之意。
伙计一边走着,一边颇不耐烦地回应道:“来了,来了!”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揣测着门外之人究竟是谁,又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伙计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拉开了门闩,缓缓推开了客栈那厚重的大门,顿时睡意全无。
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站在门口,那姑娘满脸疲惫之色,却难掩其身上的凌厉泼辣之气。她一只手紧紧搀扶着一位脸色青灰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看似身负重伤,气息微弱。另一只手则用软鞭牢牢牵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衣衫凌乱,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不安之色。
“伙计,速速为我们准备两间上房。”红衣姑娘正是杨红瑛,她的嗓音焦急而沙哑,透露出浓浓的疲惫与急切之意。
伙计面露难色,赶忙赔笑说道:“客官,实在抱歉得很,小店此时没有房间了。”
杨红瑛一听,秀眉紧蹙,神色愈发焦急:“怎会没有房间?这可如何是好?”
伙计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客官,这夜半时分,小店的房间确已住满。您不妨去别家客栈看看?”
杨红瑛咬了咬嘴唇,心中焦虑难安。她环顾四周,这半夜之际,又能去哪里再寻客栈呢?况且李岐伤势严重,再也经不起折腾。
她思索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恳请:“伙计,烦请你再想想办法,我们着实无处可去了。”
伙计面露难色,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客官,真不是小人不想帮您,实在是无能为力。小店确实一间空房都没有了,即便我想为您腾出地方也腾不出来啊。”
身中剧毒的李岐强忍疼痛,艰难地抬起头来,声音虚弱无力地说道:“这位小哥,烦请行个方便,银钱方面自不是问题。”
伙计听了李岐的话,脸上依旧是为难之色,满是歉意地说道:“客官,真不是银钱的问题。小店确实是没有空房间了,就算您给再多的银钱,小的也变不出房间来呀。”
红瑛听了伙计的话,心中的焦虑瞬间转化为怒火。她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大声说道:“你这伙计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们都这般处境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伙计被杨红瑛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客官息怒,小的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杨红瑛哪里肯听,她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今日你必须给我们腾出一间房来,不然我就……”说着,她扬起手中的软鞭,作势欲抽下去。
李岐摇摇欲坠,虚弱地拉了拉杨红瑛的衣袖,轻声说道:“杨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
杨红瑛的目光在李岐身上停留片刻,神色中满是忧虑与不甘。“不,你的伤势……”杨红瑛神色黯然,话语未尽,心中却是愁绪万千。
“哼,今日我就不信了,这偌大的客栈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不成!”杨红瑛柳眉紧蹙,美目含怒,话语中充满了倔强与坚定。言罢,她便欲强行闯入客栈。
伙计见状,急忙上前阻拦,满脸焦急与无奈:“客官,您万万不可如此啊,小店确实没有空房间了。”
杨红瑛毫不理会伙计的阻拦,用力推搡着他,眼中燃烧着怒火,怒喝道:“让开!今日我一定要为他找到一处休息之所。”
说罢,她便紧紧搀扶着李岐,一只手用力拽着吴长丰,毅然决然地强行闯入客栈院中。
伙计气得满面通红,大声叫嚷:“你们断不可如此!此乃坏了规矩。”
杨红瑛怒目而视,大声回应:“规矩?如今我们走投无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
伙计上前一步,试图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若再这般,我可真要去叫掌柜的了。”
“叫就叫,我倒要看看掌柜的能把我们如何。”杨红瑛毫不退缩,意欲继续往里走。
伙计急得直跺脚,拦在他们面前高声嚷道:“你们这是强闯,若是其他客人有意见又当如何?”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地方让他休息。”杨红瑛指了指脸色青灰的李岐,气呼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