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追问盒子的下落,阿吕却摇头:“我不知道。”
她咬了咬嘴唇:“你赶快收拾东西,带着叔叔离开这里,这虽然不是解决的办法,但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我已经给北京的家里打了电话,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
阿吕看向她,摇头:“不,我不会走!”
见阿吕这个样子,铃兰心中不免感到焦急,她不解道:“你们为什么非要留在这破房子里!为什么这么犟呢!”
阿吕怔住了,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听过长街十三户吗?曾经还有第十四家短暂的存在过,这家人姓吕。”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输了一个赌局,而代价就是要世代留在这里,永远守护这房子下面的东西。吕家三代单传,现在这个责任落到了我身上。”
铃兰奇道:“房子下面的东西……那是什么?”
阿吕摇头:“我不知道,当年吕家举家搬到这里的时候,东西就已经在下面了。打那开始,我们一直信守承诺,留在这里守护着这栋房子。我的爷爷直到去世都没再回过苏南老家,他的尸首就葬在了这里。”
阿吕面色凝重地看向铃兰,认真的说道:“这个承诺已经履行了这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离开!”
铃兰眼睛一转,心底已有了主意:“不如这样,你带着吕叔叔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留在这儿替你守着!”
她知道那场赌局,因为胜利者之一正是她的家族。是他们这些大人物为了打压后起之秀,而设下的圈套。看着阿吕父子现在的处境,她倍感愧疚。
“那个影子要找的是吕叔叔,不是我,我不会有事的!”
铃兰并没有将自己当年的遭遇告诉阿吕,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开始虚了,因为那段不能忘怀的记忆,她还是怕的。不过为了阿吕,她觉得自己这样冒险是值得的。
“我不会丢下你!”阿吕的眼神格外坚定。
听了这句话,铃兰的心中涌过一股暖流,脸上也浮出笑意:“好,我们都不走,我们一起守着吕叔叔,只要挨过今晚,明天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阿吕在柜子里找来了朱砂、糯米和捆尸索,他家里很穷,但这些东西却要多少有多少。
两个人从小耳濡目染经验丰富,很快便商量好计策,打算用这些东西设下陷阱,干掉那个鬼影。
夜里,阿吕换上父亲的衣服,扮成他的样子,安静地坐在窗边,只等鬼影现身。
那一晚时间过得相当漫长,两个人精神始终高度集中,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一阵凉风将窗子吹开,窗帘随风飘舞,铃兰脸色一下就变了,鬼影现身了!
鬼影就站在阿吕身后,俯身盯着他,显然是把他当作了他父亲。
铃兰给阿吕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身子一矮直接翻了出去,鬼影眨眼间就跟上了。
铃兰出声提醒:“它在你左边!”
阿吕又闪向另一旁,身法极快,鬼影也是速度惊人,在铃兰的指引下,一人一鬼开始了一场追逐赛。
看起来像是阿吕在躲避鬼影,实际上是在利用身法引它进陷阱。
在鬼影接触到陷阱的一刹那,周围用朱砂抄写的经文,“噌”的一下燃起来,它就在痛苦哀嚎之下化作了青烟消散。
二人开心得击掌,以为解决了大麻烦,然后令他们没料想到的是,真正可怕的不是鬼影,而是盒中的恶僧舍利。
就在天亮之前,还是出了事。
铃兰不见了。
当阿吕拿着手电疯了一样下楼寻找的时候,他看到早已腐朽不堪的地板上有一个破洞,下面竟然藏着间密室。
从那个狭小阴暗的密室中传来铃兰微弱的呼唤声:“阿吕,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怎么样!”阿吕慌乱地叫着,矮身钻进那间5平方左右的密室,迎面就看到一张供桌,上面端端正正地摆放了一只楠木盒子和一只黄金宝函。
很快他就在供桌后面找到了浑身是血的铃兰,她四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已经掰断了。
阿吕抱着铃兰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喃喃道:“不是说只有打开过盒子的人才会被恶魔缠上吗?”
“上一个打开这个盒子的人,是我,被恶僧舍利盯上的人是逃不掉的。”铃兰废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微笑:“我曾梦到过这个场景,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
“我姓江,叫江铃兰。对不起,当年那个算计人的赌局有江家的参与,我的命就当作是替家族还债吧!很快他们会派人来接管房子下面的东西以及那要命的恶僧舍利……”
铃兰睁大了被鲜血模糊的美丽双眼,缓缓道:“阿吕你声音真好听!”
阿吕埋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从今以后,我只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