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和她一起在芦苇荡里偷看别人吹箫。
想起艳阳高照的中午和她一起被冻成冰人。
想起夜色如水的晚上饮酒谈笑,赏月逗萤。
想起她一袭受伤的鱼尾曾让谁的心阵疼。
想起篝火旁她雪白的胴体曾让谁心动脸红。
想起……她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她随风散去……
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一句,他喜不喜欢她。想到这里,林不狱突然一滴泪落下。
他看着身边的晏春洲说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晏春洲很喜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
“你去哪?”
小白和若罗不约而同地问道。
“黄泉路。”
“我陪你。”
“我陪你。”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说道。
“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
“好听好听!这个故事好听!”一个约十六岁的姑娘坐在无机池边开心地鼓掌,专心地听着月老讲故事。她身着素净的绿衣黄裳,如荷亭亭玉立于水中央。长长的双辫如同紫藤垂下,上面插着细碎的花朵与花瓣,虽无繁饰,但这样看起来已是甚好,清新灵动。
“阿篱。”
随着一人的呼唤,这绿衣姑娘回过头来,笑着答应道:
“哎!怎么了?”
只见她略带婴儿肥的脸白白嫩嫩的,眼睛如同夏日萤虫般闪烁着嫩绿的柔光,看起来让人觉得如清风徐来般爽净,又如满月清晖耀而不炫,实在波动人心。
“故事听完了吗?”
“嗯!听完了!月老讲了这么多天终于讲完了!”她仍坐在无机池边笑着说道,倒是月老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冲来人作了一揖说道:
“参见天帝。”
“免礼。”
“你给她讲多少遍了?”
“无数遍。”
“她可曾想起什么?”
“不曾。”
“哦。”
“接下来该怎么做?”
“遗忘她的记忆,从新再讲。”
“是。只是……她如今只靠一截残骨支撑着,实在不知道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怕,残骨若没了,我把我这帝骨折给她便是。”
“天帝……这不行,您可是天界的主人。怎么可以随意折骨呢?”
“无妨。”
“我听说有一方法不知可否一试?”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