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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我又不是公安局的，我哪里知道抓得住还是抓不住？我是看你担心甲方，说了让你安心的。抓不到的多得很，我的脚是被人打残的，我还知道凶手是谁，报告公安局了，抓住没有？到现在都没抓住，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一个平头百姓，谁给你淘神费力去抓凶手？&rdo;

这个消息真是令人欢欣鼓舞，虽然这对屈师傅来说很不公平，但静秋现在很想听到这类逃脱法网的故事，好像听到的越多，老三逃脱的可能xg就越大一样。

那些天，她成天是魂不守舍，时刻担心老三会被抓去。后来听人说万驼子没报案，可能是他自己做了亏心事，怕报了案，被公安局七追八追，追出他的那些丑事来了，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听到这个消息，静秋放心多了。但她怕这是万驼子放的烟幕弹，所以还是百倍警惕，心想只有等万驼子死了，老三才真正安全了。

屈师傅代理的那段时间，静秋觉得日子比较好过，因为屈师傅不会像万驼子那样，把派工当作给你的恩惠，动不动就拿出来表功，而且还巴不得你给他报答。屈师傅都是公事公办，重活轻活大家都轮流gān。这样gān，静秋心里舒畅，人累不要紧，只要心不累就好办。

不过这种共产主义美好生活没过多久，万驼子就回来上班了。万驼子脸上没留下伤疤，看不出他挨过打。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那一顿打得不轻，他的背似乎更驼了，脸上的死气更重了，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五十岁了。

万驼子的话好像也被打飞了，没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声色俱厉地把大家训一顿，只简单地说：&ldo;今天每个人都去篮球场那里挑地坪料，挑完了开始做&lso;地坪&rso;。你们不愁没活gān了，厂里好几个篮球场等着你们做，做得好，还可以帮别的厂做。&rdo;

他这话一说，下面的零工就开始怨声载道，说做地坪最累了，你叫我们做纸厂的篮球场不说，还想叫我们做别人厂里的？你把我们当苦力啊？

万驼子不耐烦地喝道：&ldo;吵什么吵？不愿意做的现在就可以走。&rdo;

这一句话，似乎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大家默默地到篮球场那里去gān活。那天每个人都是挑地坪料，就是水泥、石灰还有一种煤渣，按比例混合在一起。

挑了几天地坪料，就开始做地坪。早上，静秋到工具房去拿工具的时候，&ldo;铜婆婆&rdo;提醒她：&ldo;丫头，没人告诉你要穿高统胶鞋？&rdo;

静秋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脚，大多数穿着高统胶鞋，有一两个大概是没高统胶鞋，用破布包着脚。静秋没做过地坪，不知道要穿高统胶鞋，而且她也没有高统胶鞋，一时又找不到破布，就赤脚上阵了。

到了篮球场一看，才知道什么是做地坪，就是把这两天挑来铺在球场的地坪料加上水，搅拌了均匀以后铺在篮球场上，等gān了再用水泥糊一层，就成了简易的水泥篮球场了。听说这是省钱的办法，所以请的都是零工。

万驼子亲自拎着个橡皮水管在浇水，零工的工作就是站在他两边，用铁锹翻动地上铺着的煤渣、石灰和水泥，搅拌均匀，铺在地上。万驼子的水管浇到哪里，零工们就要搅拌到哪里，不然的话，过一会儿水泥凝固了，就翻不动了，那一块就作废了，就要搬走了重新下料。所以万驼子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让大家gān快一点。

第83节：山楂树之恋（82）

大家都不愿跟&ldo;铜婆婆&rdo;站一起，因为她爱偷懒。&ldo;铜婆婆&rdo;就挤在静秋旁边。静秋gān了一会儿，就佩服&ldo;铜婆婆&rdo;会偷懒，看上去铁锹动得飞快，但铲下去却是浅浅的，没有翻深翻透。

静秋怕待会被万驼子发现要返工，又想到&ldo;铜婆婆&rdo;偷懒也是不得已，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哪里gān得动？又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出来卖苦力，只好在那里&ldo;磨命&rdo;，也是一个苦人，她只好自己多gān一点。

万驼子把人分成两组，轮换着gān。每组gān到万驼子喊&ldo;换人&rdo;的时候，就可以走到一边休息一下，另一组就上来接着gān。静秋觉得万驼子有点在暗中整她，故意让她这组gān长一点。结果&ldo;秦疯子&rdo;还觉得万驼子对静秋太照顾了，让她那组gān得太短了。

&ldo;秦疯子&rdo;眼睛一斜，làng声làng气地说：&ldo;甲方，你不能看那组有人年青，x嫩，就偏心。你雇的是她的力气，不是她的x。你要是雇她的x，而不如现在就把她领到你家去---&rdo;

静秋那组就她一个人是年轻的，她气得火冒三丈，但不敢还嘴，知道这样的人惹不起，&ldo;秦疯子&rdo;什么都敢说，你什么都不敢说。你说一句，她可以说一百句。而且她没提名道姓，你自己&ldo;认惶&rdo;（承认），说明你做贼心虚。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她。

静秋曾经跟&ldo;秦疯子&rdo;在一起打过一段时间工，知道没人敢惹&ldo;秦疯子&rdo;。听说&ldo;秦疯子&rdo;年轻时长得很不错，丈夫是船厂的厂长。但不知道为什么，&ldo;秦疯子&rdo;却跟她丈夫离了婚。有的说是她要离的，有的说是她丈夫要离的。她四个小孩一个没要，全给了她丈夫。她没有正式工作，靠打零工为生，家里一贫如洗，就在地上铺几张报纸，上面放几块捡来的烂棉絮当chuáng。

后来她跟k市八中军宣队的负责人李同志闹出风流韵事来了。李同志是有家室的，只不过不在k市。德高望重的李同志怎么会看上&ldo;秦疯子&rdo;，就没人搞得懂了，反正&ldo;秦疯子&rdo;说她怀了李同志的小孩，李同志不承认，说：&ldo;没那回事，秦凤英本来就是个不正派的女人，现在想往革命gān部脸上抹黑。&rdo;

最后也没人确切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李同志的，但&ldo;秦疯子&rdo;生下了那个孩子，逢人就说：&ldo;我儿子的爸爸是军宣队的李同志，你们看长得像不像？&ldo;

有些人觉得那孩子很像李同志，有些人觉得&ldo;秦疯子&rdo;是在撒谎。后来李同志就调离了，不知道调哪里去了。这一下，大家终于彻底相信秦疯子的儿子是李同志的种了，不然怎么要把李同志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