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滔滔,就无形中替赵宗实加了分。
赵祯不仅未见赵宗实,赵宗实屡屡上辞表的事,赵祯暂时因为韩琦隐瞒,并不知晓。
高滔滔施了礼,赵祯问:“滔滔,可听到郑行知哭祭狄青的事?”
“儿臣听说了,”因为赵宗实基本得到皇嗣之名,高滔滔改成儿臣自称。
郑朗哭祭狄青后,匆匆回郓州,主持河工,引起了举国强烈反响。
首先便是郑朗收下狄青的一套衣冠,有何用意,引起很大猜测。其实这个容易猜测,郑朗准备灭掉西夏后,可能在贺兰山上替狄青建造一个衣冠墓。但知道了,皆不敢说。
狄青死了,突然间大家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西夏来侵犯,谁作为西北的长城?
再加上治河,如同一个黑洞,将朝廷所有钱帛一起吸进去,这时候那一个大臣也不想在西北生事了。
因此,随后又同意李谅祚的请求,开放互市,重开榷场。这时候传出灭西夏的声音,显然不大好的。
其次就是狄青的谥号之争立即定下来。
谥武穆,与曹玮相同,大臣们勉强接受,追赠中书令晋国公,以晋国封国公,狄青虽死,也算荣矣。再加上没有陪葬永定陵,也在大臣们接受范围内。
但接下来两样事却引起很大的争议。
那就是第四雪,郑朗说了三个纯净的人,并没有将自己包括进去。可是老百姓并不这样想,但与范仲淹那种冰凛不同,与狄青的严肃不同,郑朗很平和的,虽从青年时起就位高权重,但平易近人,就象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一个邻家男孩。从不摆任何架子。生活不同与范仲淹那样节约,虽不奢侈,也偶尔享受一回。
除了偶尔正事外,平时谈话多带笑容,那怕这个谈话的人仅是一个田头农夫。
其实这也是一种干净,不同于冰雪的冷凛。而是一场chūn风。
忠君忠到这地步。算是到顶了,爱民爱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到顶了。
学范仲淹学不来的,要求太高,学郑朗,却可以学一个一二。
因此郑朗过去所做的许多事,一一翻了出来,让百姓广为流传。
第二件事便是郑朗与司马光、王安石所说的话。
许多人在讨论,然后写文章往报纸上刊登。
天行捷。君子以自强不息与纯净,这两个词成为宋朝最大的热词。
高滔滔听了有些发苦。
对丈夫的做为她很不理解,有一个人能理解,恰恰在郓州,又不支持的。高滔滔从不怀疑郑朗的品行,其实在她心中也将郑朗比任何一个大臣看得重。
郑朗对赵祯越忠诚越看重。道理很简单,例如于禁与庞德谁是忠臣?虽然这个二主不是那个二主,皇上不是没死吗。
而郑朗一番言论,使高滔滔对郑朗又有一个新的认识。
这样的大臣说好听的话,是向一个千古罕见的贤臣进军,说不好听的话,所做所行。是在向一个真正的圣人进军。
连高滔滔都仰望之,况且各个大臣。
若郑朗用丈夫种种说话,就算韩琦力保,丈夫也必下去啊。
在庆宁宫。一边对郑朗仰望,一边内心戚戚。
定了定心神,说道:“陛下,儿臣以为宋朝真正的昆仑非是狄青,而是陛下与行知。无论符坚与王猛,或者后主与诸葛武候,或者齐桓公与管仲,皆无法超越陛下与行知的君臣相得相知。若有,仅有一例,武王与姜子牙可以相提并论。作为人君,陛下的高度会让后人望而生畏,作为人臣,行知的高度也让后人望而生畏。”
非是马屁话,狄青等将领的谋划,使郑朗在军事上有作用。郑朗的出现,使赵祯远比史上的赵祯更完美。
若是黄河河工平安治理完毕,作为中兴之君,除了军事上稍稍欠缺外,在文治上,赵祯早超过了文景之治。
赵祯又说道:“然行知也生病了,朕听郓州的奏报,说行知心情郁结,又因劳碌,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