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正房里,方苁依刚从床上醒来,洗漱过后脸上的疲态消了半分。
屋内家具都是深色檀木做的,桌上放着一碗还没凉透的药。
一般富贵人家房中都会点上熏香,有的是名贵的檀香和松露味道,可这房内没有丝毫的熏香。
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清冷淡雅,加上长期喝药,房内也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方苁依坐在镜子前,她面容端正,算不上是绝色,可一颦一笑之间都尽显端庄。
放眼望去,她坐姿端正,举止得当,是难得的大家规范。
仔细看她,一身深紫色的衣衫加上粉红的内衬,衬得她更加庄重典雅。
下人拿着眉笔坐在镜子前描眉,细长的眉梢如同柳叶一般有形,对着镜子,轻轻转动手腕,眉笔扫过眉骨,描绘这细细的眉尾,勾勒出细长的眉毛。
她一遍摆弄着手边的钗环,一边询问旁边的候着的嬷嬷。
“昨天侯爷昨日晚时候之后没在她房中留宿?”
“回夫人,没有,昨夜侯爷完事之后直接回了内殿,没有在花香居留宿。”
听完她眉头一皱,接着问道:
“那侯爷是几时离开的?”
“回夫人,昨夜侯爷是亥时离开。”
方苁依若有所思,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心不在焉。
“那昨晚境况如何,可打听到了?”
老嬷嬷跟在她身边已经有几十年了,一个眼神便知道她要问什么,便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
“最晚侯爷很是受用,听说动静还不小。”
闻言她点点头。“那便好,侯爷喜欢最好,这样也不枉我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情。”
老嬷嬷也跟着点头,略有惋惜地说道:
“这些年侯爷待您是相敬如宾,这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嗣了,夫人这些年为了这个可少受罪。”
说起这个,她心中也是多半无奈,若是自己能生,有了孩子,她何必如此殚精竭虑。
成婚这些年,侯爷待她虽然算不上有喜爱,与她确实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该给的面子都给了,她一个人操持着侯府上下,谁敢给她脸色。
侯府内没出其他女人,没有任何人来给她找麻烦,外面的夫人羡慕她的命好,可是谁又知道自己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