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奇怪的是,这短短的几步路里,他却边走,边忍不住来回揉捏自己的衣摆,肩膀也总在难耐地晃动。
&esp;&esp;好像这衣服里长了刺似的,叫他浑身不适。
&esp;&esp;事实上,路元清会拿出来的男装,当然都是布料柔软的高档货。
&esp;&esp;出问题的是贺锦延自己——被赤身裸体地囚禁在保持恒温的浴室太久,再次穿回衣服后,每寸肌肤都像快被闷死一样难受。
&esp;&esp;胯下的紧绷感就更致命了。
&esp;&esp;内裤尺寸明明并不紧,但就是随着每一步迈出,都像是贴住肉棒在用力摩擦。
&esp;&esp;又痒又疼。
&esp;&esp;这复杂的感觉实在难以启齿,贺锦延也做不出直接把自己扒光的举动。
&esp;&esp;当终于走到路元清跟前时,他隐约意识到,有某一部分的自己,正在渴望这女人随便做点什么,最好赶紧让他把这身讨厌的衣服给脱了。
&esp;&esp;改变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在缓缓影响他的心。
&esp;&esp;可路元清并没有如他所愿,她仅仅只是瞟了他一眼,便趿拉着拖鞋,用鞋尖再度点了点脚边的地板。
&esp;&esp;依然没有说话,但其中的意思却昭然若揭。
&esp;&esp;贺锦延也立刻明白过来,僵在原地,浑身都在隐隐颤抖。
&esp;&esp;——要他向别人下跪,那不如直接要他去死!
&esp;&esp;他很想这样有骨气地怒骂出来。
&esp;&esp;但他同样很清楚,如果自己再敢拂逆路元清的意愿,一定会招来比死更恐怖千百倍的后果。
&esp;&esp;房间里的安静突然就沉重得如同沼泽。
&esp;&esp;就在贺锦延还徒劳地做自我心理建设时,路元清就像是突然决定大发慈悲似的,浅笑一声,打破了这要命的寂静,转而朝白星远说道:“你先去把里面收拾收拾。”
&esp;&esp;白星远顿时也如蒙大赦。
&esp;&esp;他本来就在那边备受煎熬,一双眼睛甚至不知道能往哪里看。
&esp;&esp;没办法,他还是无法像盛熙一样,平和地接受必须与别的男人共存的现状。
&esp;&esp;平日生活还可以装瞎骗自己,这会儿他却是真的生怕路元清一时性起,又要玩什么叁个人的游戏。
&esp;&esp;此刻一听这吩咐,白星远连个磕巴都不打,连忙退回浴室,去打扫那里的一片狼藉,还识趣地关上了门。
&esp;&esp;过道中隐约飘来客厅播放电影的声音,盛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这间卧室内,只剩下独处的两个人。
&esp;&esp;贺锦延明显松了口气,心底甚至冒出一丝微弱的感激。
&esp;&esp;旁观者的离去,同样也减去了几分他内心的抗拒。
&esp;&esp;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没有再做无谓反抗,总算是慢慢屈下膝盖,跪在路元清手边的位置。
&esp;&esp;现在,路元清的眼神,终于再次居高临下了。
&esp;&esp;+1。
&esp;&esp;她伸出手指,撩开贺锦延偏长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