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有病啊?
这就是北狼对天杀到目前为止最为深刻的印象,明明知道丫丫只是想跟你玩,却好死不死的闹那出,要不是丫丫太纯洁了,我都想干掉你啊;接下来就是在九天之上的表现了,守墓爷爷表现的那么明显,对你那么器重,你却偏偏防贼似的防着他,好似以为你那几斤肉真的有多么重要呢;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一场天大的机缘,这从天而降那无形的水滴,相信这个家伙能猜出就是那些最为珍贵的本源之力,而能被本源之力洗涤身体,那是千载难逢的盛事啊。
可是如今,这个子,竟然还有时间来跟他聊天,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啊?!
天杀被北狼的这一句话呛了个半死,本来他想的是像咱们这些不世人杰,个话做个事总该要有风度的,没看到我那么平静的跟你话么,你难道就不应该体现以下你炼气杀筑基的风采,跟我来一场体面的对话?
结果,一句有病……你特么才有病呢!
天杀眼眸低垂,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北狼的思维了,他眼观鼻鼻观心的道:“你身上没有沙舟,而像你这样无聊的人肯定不会去无缘无故的把沙舟扔掉,所以,你应该也是从空间裂缝走过来的吧?”
北狼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真是太无趣了,无趣的他都不想搭理了,为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放弃这么珍贵的机缘,你还能再无趣?
对于无趣的人北狼一向都是不想搭理的,于是他再度闭上了眼睛,双手平静的悬在身侧,赤脚站立在这片白的世界,仔细感悟着那一一滴的源力,仔细体验着身体中的变化。
至于天杀,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跟我有关系吗?
无趣!
天杀无语了,面对剑的时候好歹能够交流,能够成功把它忽悠住,可是现在,这头蠢狼明明听得懂你的话,却偏偏就是不跟你话,这任他就算舌头真的灿出莲花来了也没用啊。
但是现在是秘境开启的最后一天,那个老头的本意很明显是要他们在这里享受着本源之力的洗涤,直至被秘境的力量排斥出去。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做就不能不做的。
这场机缘或许真的很重大,甚至堪比一次新生,但,天杀还是想求个心安!
他眼眸一凝,看着北狼,突然嗤笑一声,再次道:“喂,把你的源力给我吧。”
北狼的眼眸,也再次睁了开来,他平静且冰冷的看着天杀,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对同一个人看第二眼的,尤其还是如此短时间内。
可是天杀,却让他不得不再度睁开眼眸。
因为这个人很无趣。
无趣的,他不能不接着出他的第二句话。
北狼道:“这样值得吗?”
是啊,值得吗,为了一个如此无趣的理由,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大机缘,只是为了那些无趣的人,只是去做那些无趣的事。
天杀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或许以后他会后悔,但至少现在,他还是不后悔的。
然后北狼懂了,难怪这么无趣,原来竟如此无趣啊。
他挥手一招,一枚黑色方块从他的袖口飞出,直奔天杀。
北狼第三次闭上眼眸,这也是他今天最后一次闭眼,这天他了两句话,一句问有病,一句问值得。
这两句话,他会铭记终生!
棋子外界,所谓的道碑林中,距中心棋子不远处的一座巨大石碑之下,一个大汉正盘膝坐在石碑之下,相比于这座巨大的石碑,他只是如蝼蚁一般微。
但这个蝼蚁般微的人,他的脊梁却挺的比这座道碑,更为的笔直。
时间缓缓流逝,这片道碑林虽然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漫天都是那一层灰色,但对于一个结丹期的修者来,自然是能精准的计算出每分每秒的流逝的。
所以兔子此时很清楚,现在,此时,据这次秘境结束,已不足一个时辰了!
良久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除了冰冷之后还有一抹极致的悲痛。
她抬头仰望这片她历代祖先每次绝望前都会仰望的天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出的去了,事实上除了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位先祖,她草心兔一族,无人能离开!
但即便是那位先祖,最后也选择了留下,拖着疲惫之躯回到了一层。她不知道那位老祖到底遭遇了何等秘事,她只知道,她草心兔一族,已经困在这里五千年之久了!
五千年来无数惊才绝艳的族人想方设法来到了这里,但面对这最后一道天壑,始终都不能够跨越啊!
相比于历代以来她之一族的先辈,她如今还太年轻,结丹修为也只是父辈的余萌罢了……她根本就承担不起这份重任啊!
可是,即便承担不了,她也必须承担,因为她是如今草心兔一族唯一的结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