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韦伯心想。
他早该想到的。
那个人的地位能够在时钟塔担任讲师,就算伊斯坎达尔的斗篷遭窃,还是可以拿到其他英灵的圣遗物。这样一来,那个男人自然一定会成为韦伯的仇敌,来到冬木市出现在他面前。
魔术协会时钟塔的十二君主(Ld)之一,矿石科(基修亚)的君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如今的Lance御主。
那张正统魔术师所特有的,冷峻而苍白的面孔,还有那带着污蔑与怜悯的眼神——一旦回忆起那个傲慢的讲师,愤恨和恐惧交织的情感就包裹住了韦伯。
“遗憾啊,委实让人感到遗憾。我很希望自己可爱的学生可以过得幸福快乐呢。韦伯,像你这样的庸才本来可以像个庸才一样,过着凡庸而和平的人生啊。”
声音被幻术混淆,不知来自何方,可韦伯已经重新回忆起那股以前他体验过好几次的反胃感,就好像自己仍站在教室之中,接受着同学,老师,除此之外所有人的鄙视和嘲讽,
韦伯很想回两句机灵的场面话嘲讽他。自己已经捷足先登,成功让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自己的从者了。这不是替自己长久以来在时钟塔受的屈辱痛痛快快地报仇吗?
没错。他们已经不是导师与学生的关系了,现在那家伙是真正不折不扣的敌人。韦伯可以尽量恨他,甚至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要了他的命。
可是——对对方来说亦是如此。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韦伯先生。我就特别为你开一堂课外教学吧。我会把魔术师彼此残杀的真正意义——那种恐怖与痛苦彻彻底底传授给你。你应该要觉得很光荣。”
冰冷而刻意的温柔语调,带着魔术师真正的杀意,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菜鸟吓得瑟瑟发抖。
真正的魔术师所代表的意义就是看破死亡……韦伯以往只是在字面上知道这条大原则,现在他终于亲身体会到了。那个男人不知从何处投射而来的视线就是这样地恐怖而凶狠。韦伯从来都不知道,魔术师心中的杀意竟然是如此决绝的“死亡宣言”。
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只初生的牛犊一定会被过于决绝的杀意所压垮的吧。
然而,一股强而有力的暖意搂住了少年不停颤抖的细瘦肩膀。
“喂,魔术师,看起来你好像是想取代这個男孩成为我的御主才对吧。”
Ride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的Maste发问,脸上的笑容狡狯而怜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能够成为我御主的人,必须是能和本王共同驰骋于战场的勇士,像你这种连现身都不敢的胆小鬼,根本不够资格!”
一阵无言的沉默之下,无形之人的怒气在夜晚的氛围中传开。Ride纵声大笑,对着无人的夜空,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喂!还有其他人隐藏在黑暗中偷看吧!
“被那么清澈的枪剑声吸引过来的英灵,想必不会只有朕一人吧!”
红发的壮汉重重敲击胸口,发出了战鼓般震耳欲聋的巨响,而他的吼声还要比这更加激昂:
“现在!受圣杯所选召的英灵全部到这里集合。如果还有哪个懦夫不敢露面,他就要接受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