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之后,刘凯目光一扫,发现每桌的菜品都不同,二号贵宾席比一号贵宾席多了两道荤菜,四号贵宾席全是川菜,远远一看,鲜红的辣椒十分醒目,五号贵宾席是典型的西餐。
这太奇怪了,一般来说,寿宴上每桌酒席的菜品都一样,但胡家居然没有一视同仁?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凯的好奇心爆棚,根本没心思吃饭,实在按耐不住,低声问古问天,“为什么每桌的饭菜都不一样?”
古问天吞下刚送入口中的一块肉,耐心解答,“胡家出了名的周到体贴,每次请客都根据客人的不同特点安排饭菜。
最典型的两个,四号桌是四川的几位富商,胡家特地为他们点了一桌川菜;五号桌是查道里家族,移民湘江多年,依然不改欧洲人本色,西餐自然是他们的钟爱。”
刘凯点点头,似有所悟,难怪胡英浩享誉中外,胡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与人相处是门学问,胡家做到了尊重每一个人,自然赢得生意伙伴的尊重。
李澜沧时不时喝刘凯搭话,还殷勤地替他夹了几道菜,这种假惺惺的态度,几乎零刘凯作呕。
四大家族之首李家的继承人居然如此低眉顺眼,这位李家大少,不是城府太深,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大家吃了一半,胡英浩走上酒店临时搭建的一米高台,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地致辞,老爷子年岁已高,自然不可能按桌敬酒,谢过来宾后嘱咐三个儿子和五个孙子替他敬酒。
酒过三巡,宾客们缓缓退场,不过有一部分人没急着离开,而是和胡家人寒暄,还有七八个人朝刘凯这桌走来。
“大刘,你今天真精神,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握住刘文雄的手,热情地寒暄,客套几句后将目光投放在刘凯身上,递来一张名片。
这张名片很有格调,外观酷似花旗银行的黑卡,刘凯忍俊不禁,低头看了一眼,马来西亚神糖集团董事长郭仙鹤。
众所周知,郭仙鹤虽是马来西亚的华人首富,但神糖公司总部在湘江,分公司在深圳,邀刘凯去马来西亚,肯定不是为了交流营养液。
刘凯反应很快,极有风度地伸过手,笑道:“原来是郭董事长,失敬失敬。”
“刘总,我喝过你旗下的营养液,效果非常好,我们集团想推出一款营养液,正打算向你取经,我巴不得你有空来马来西亚玩几天,大家好好交流一下。”
古问天朝刘凯使了个眼色,担心刘凯无法会意,又不动声色地拽了拽刘凯的衣角。
刘凯其实注意到古问天的神色,立即笑着回应,“郭总,我现在是闲人一个,哪天真到马来西亚游玩,你别嫌我烦。”
“不会,不会,随时欢迎你来。”
郭仙鹤刚转身离开,后面六位成功人士陆续递来名片,与刘凯攀谈,刘文雄古问天和李家的三位反而被晾在一边。
忙活半天,总算打发完这些老板,刘凯长舒一口气,心中感叹,湘江的商人真是生猛小龙虾,遇见财神爷直接扑上去,这也侧面说明,他的名号和事业引起了湘江上流社会的注意。
到了外面,刘凯笑着对刘文雄说:“大哥,我和古会长有点事儿要谈,你和大嫂先回家吧。”
刘文雄点点头,拍了拍刘凯的肩膀,道:“行,凯子,你真厉害,湘江半数富豪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刘凯脸一红,鸡皮疙瘩立即冒了出来,“大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他们主要巴结我,主要是给你和古会长面子。”
刘文雄和甘露上车后,刘凯指了指附近的摩伦商务酒店,目光深邃,“据说摩伦酒店是湘江的最高层,我们到顶楼看看。”
“啊?”古问天颇为诧异,转念一想,刘凯不是一般人,不能用普通的视角看待他,立即答应,乖乖跟在刘凯身后。
他们走地很快,完全没发现身后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澜沧,你盯着他们看什么?”李国斌不明白侄子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席间巴结刘凯,现在又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刘凯。
李澜沧回过神来,目光往四周一扫,人多而杂,根本不是谈话的地方,赶紧招呼两位叔叔上车。
“二叔,三叔,你们不觉得刘凯很奇怪吗?正常来说,以他的学识背景,打拼几年,身价几个亿就是巅峰,他怎么可能赚几百亿财富?
而且,他和马克。扎克布、乔布斯等少年天才不一样,如果他智商超群,多年前就有很迹可循,但他从小到大,都是普通人,没得过市级以上的奖,更没上过重点大学。”
李国斌摆了摆手,冷笑道:“这事儿显而易见,刘凯不过是某个首长的代言人,和即将垮台的乐山集团的董事长一个性质,跳梁小丑罢了,我们且看他何时玩完。”
李国民紧抿着唇,思前想后才蹦出一句,“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因素,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再派人搜查一番。”
“澜沧,你心思缜密,考虑地很周全”,李国斌根本没将刘凯放在心上,而是变着花样夸了侄子一句。
李澜沧微微一笑,没再言语,心中却波澜顿起,不知为何,面对刘凯他感到巨大的压迫感,巴结刘凯,也是为了试探虚实,但刘凯掩藏地太好,根本没露出破绽。
刘凯从一百八十层高楼的楼顶朝下俯瞰,附近的文化酒店,交错纵横的街道,一辆辆飞速行驶的汽车,远处的几座山都变成细微的小点。
此处空气稀薄,冷风扑面,碎发和衣襟同时飘起,刘凯感到阵阵微寒,心潮却澎湃不止。
古问天站在刘凯身后,提醒道:“胡家一向行得正坐得直,王家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郑家雷厉风行,行动力强,至于李家,阴损的很,老一代船王就是栽到李家老头子手上。”
“单从李澜沧今天的表现,我就明白李家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