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和海波看赵燕这架势,立刻向前游了过去,身子藏在水里,只把个脑袋露在外边。
警察的小船过来了。
赵燕迎着看,虽然有个警察端着枪,可摇橹的那个警察却把枪斜背在身上。只见小船仰仰的,眼看就要把大牛和海波压到船底下了。赵燕只脚蹬着乌龟石,把鱼叉对准那个拿枪的警察,咬着牙把鱼叉向后抡,猛劲地向前送。
嗖地声,鱼叉像出膛的子弹,飞向船上的敌人。那个警察哎哟叫了声,就地趴到舱里了。摇橹的那个家伙猛地吃了惊,正不知出了什么事,小渔船突然晃荡,两个孩子刷地翻上船面来。
“谁?”
“你给我下去吧。”
李大牛就头狠劲地撞在那个警察的肚子上。摇橹的警察被水牛撞得身子向后仰着,海波随后赶到,跟着又蹬了他脚,只听那个家伙“啊”了声,接着噗通声,就掉到海水里去了。
赵燕跟着上了船,看大牛和海波两个人呼呼地喘着粗气。
“人呢?”赵燕问道。
“让我们撞下水了。”
赵燕看了看船下,海水黑漆漆的片,赵燕又看了看船舱,只听到船舱里的那个警察刚开始还呼呼地像个牛喘,会儿便渐渐的没了声息。
赵燕抓住叉杆,想把鱼叉拔出来,可是哪里拔得动呀!直到这个时候,赵燕方觉得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全身冻起来层鸡皮疙瘩。
大牛和海波重新安上橹,问赵燕:“怎么办,咱到哪里去?”
赵燕没回答,朝着处打量起来。他回身,看到在东方不很远的海面上,只进口渔船上亮着的红灯,连着朝海岸上闪了闪。
赵燕知道,这是进口船向岸上要信号,立刻跳下后舱,摸到马灯和火柴,嚓地声点亮了灯。他伸头望望,迎着那只进口船,举起马灯来划了个圈。
会儿,进港口的船靠过来了。原来是武工队长高明虎、副队长张田明,赤色革命军组织委派员鲁城、尤林,还有武工队员陈大刚和其他战士共十几个人,乘船从海上来了。
赵燕见自己的亲人,那心里便立刻热腾起来,不等高明虎的船靠近,就放开嗓子喊了声:“高叔叔!”
高明虎闻声答道:“小燕,是你呀!”
说着话,船靠了上去。他只当燕儿和他爹在这个地方捕鱼,可当他登上赵燕的小船时,就闻到股强烈的血腥气。弯腰看,只见船舱里躺着具警察的尸体,船上只有个孩子。
高明虎扑向前,伸出手来把赵燕摸了把,又去摸大牛和海波。个孩子都样,个个都冻得不成样了。
高明虎阵心急,忙脱着自己身上的褂子,大声招呼说:“快,赶紧找几件衣服来。
鲁城和尤林也过来了,看此景,也立刻慌着脱衣服。
个孩子穿上衣服,高胜虎把赵燕拉到跟前,惊讶地问:“小燕儿,快告诉我,你们这个调皮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牛口快,回答道:“什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不是鬼子把俺们追来的吗!”
鲁城听,这才发现船舱里躺着个人。他用手灯照,杆鱼叉叉在个警察的身上,是从胸部叉进去的,很明显内脏**破了,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尤林用脚踩着尸体,甩开膀子,两只手铆足了力气,才把赵燕的鱼叉,从那个已经断了气的警察身上拔出来。
高明虎心里明白,这是警察来追赶他们,个孩子干掉了船上的警察,夺了警察的小船。想不到,他们小小的年纪,这么英勇顽强,祖国有这样的后代,怎么能叫人不受感动呢?咱们的革命事业,真是后继有人啊。
高明虎越想越激动,他伸手把个少年呼啦下子搂了起来,心情激动地说:“小伙子们,你们干得好呀!今后还要继续发扬这种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
稍停了下,高明虎向:“警察为什么要追你们呢?”
“因为我要报仇。”
“什么?报仇?给谁报仇?”
“给我爷爷。”
“给你爷爷?快告诉我,爷爷怎么啦?”
马灯通亮,在灯光下,赵燕那两只眼睛特别亮,也特别红。他没哭,只是愣愣地看着高叔叔。半天,伸手从腰里解下来个湿漉漉的包袱,双手捧给高明虎。
“高叔叔······”
赵燕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那眼泪串串的滚了下来。
高明虎愣愣地看着赵燕,双手把那个包袱接过。
鲁城看,立刻把马灯提到跟前。
高明虎敞开包袱看,原来是件破烂血褂子。
高明虎更是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