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仁正在无动于衷地思索着······
杜康夫又紧忙交给钟志仁一份材料说:“还有严克飞勾结赵一彪和王一颂,资敌通赤色革命组织的案件,也要密报。等严克飞逮捕了尤林,我再收拾严克飞!”
钟志仁听完了杜康夫的全部情况和打算,高兴地夸奖说:“哈哈······妙极了!杜先生真是干才!为青天白日政府可算呕心沥血,死心塌地啦!”
“哎呀,哪里哪里,都是局座栽培!”钟志仁笑着说道。
“请到西厅等候,我一定如实上报,设法引见。”
钟志仁得知杜康夫的打算以后,急忙找到尤林问道:“苏北茂源资敌通共、被南京军部查抄,你可知道?”
尤林说:“不知道!可有人受牵连?”
钟志仁说:“我受你礼赠可观,今日想还之以厚礼,以表心意。”
尤林对钟志仁大方地说:“可按质论价,请问厚礼珍贵到什么程度?”
钟志仁说:“我得了一份案报,是控告严克飞暗中出资唆使王一颂、赵一彪创办茂源,专办资敌商品,牟取暴利,危害青天白日政府,理应彻查的密报。”
尤林听后,笑着对钟志仁说:“货卖识家,这和敝公司无关,如转售严局长定获高价。”
钟志仁说:“我不会做生意,您也许能卖出大价钱,请收下。”
尤林接过情报说:“也好,待价而沽,如获高利,我绝不会亏待你。”
钟志仁嘱咐说:“请重视这情报的价值,必要的时候再脱手;宴会后,我想邀你一同送果夫先生回住处!”
钟志仁走后,尤林凝神思索着他的话。
这时,严克飞和玛瑞走来,玛瑞说:“尤总经理,有件非常意外的事,叫克飞很难办!”
尤林沉着地问:“什么事,这么紧张?”
严克飞停顿片刻,突然袭击地对尤林说:“有人指控你是赤色革命组织成员!要我把你立即逮捕审查!”
尤林听完,心里暗吃一惊,但是表面上并没有露出来,只是眼神紧紧地盯着严克飞。
严克飞和玛瑞也不转眼地注视着尤林的表情变化。
尤林镇静地掏出雪茄烟,慢慢地点燃。吸了一口,又缓吐出烟雾,冷静地看着严克飞和玛瑞,一字一顿地说:“严局长不是开玩笑吧!那就叫人把我铐起来,带到局里审问。”
严克飞退让地对尤林说:“是南京来的密件,令我彻查!”
尤林一听,霍地站起来对严专飞吼道:“我邀各界朋友为果夫先生洗尘,报纸指责大华是中统在商界的基地,你们又整出一个狗屁密令来整我,真是欺人大其!若客客气气,一切好商量,要死逼硬敲,我奉陪到底!”
严克飞拿出公文给尤林看,请求体谅他的难处。
尤林不屑一顾地说:“我是撒过传单?贴过标语?还是包围过警察局?没根没据,就把赤色革命组织的帽子往我头上扣,用意何在?我体谅你的太多了,可你是怎样对待我的?”
尤林想到这是变被动为主动,应该将“密报”脱手的时候了,就以毒攻毒地说:“有件事,我原不想讲,想包下来算啦,看来对你过于忠厚不行!请你欣赏欣赏这个吧!”
说着,抬手将手里的一份“密件’隔空朝着严克飞一把扔过了去。
严克飞接过密件一看,吓得目瞪口呆、汗水淋漓地说。
“林····林兄,此件从何处弄来?这是谁干的?”
尤林冷冷地说:“花大价钱买来的!杜康夫知道你军统上面有人,想利用中统置你于死地!”
严克飞听了尤林的话,咬牙切齿地说:“我绝饶不了杜康夫这个混账王八蛋!”
尤林说:“咱俩被同一个恶棍诬陷为赤色革命组织成员!不过,对我无凭无据,全是讹诈!可你的材料却是人证、物证俱在,搞不好你要掉脑袋的!”
严克飞一听,连忙向尤林恳求说:“请你为小弟帮忙解脱,我将感恩不尽!”
尤林说:“我为了保护你,不惜高价把这材料买到手,压起来。可谁想到,你竟然在我身上打起主意来,你这不恩将仇报又是什么?!”
严克飞感激地向尤林一躬到地说:“哎呀·····这·····这都是误会!误会啊!还请愚兄不要和小弟一般见识!为了感谢你的恩情,我要负责写一个调查报告,洗刷对你和大华的诬告。报送南京之前,先请您过目审定。”
尤林一语双关地说:“嘿嘿······过河拆桥,出卖朋友的人,不得好死!”
严克飞说:“嗯,放心!小弟一定铭记仁兄教诲,干掉杜康夫这个祸根!”
尤林拍拍严克飞说:“赵司令让杜康夫连锅端了,他明肯干休!只要你命令手下人别插手,坐山观虎斗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