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时墙上的挂钟正被敲响整点钟,我抬头看了下刚好十点整。
没想到,刘新农同志就这么去不返了。当时我还不知道出事了,中午十点十分,王辉同志获得消息后立刻派人通知关闭机关,我听见消息,当场吐血昏了过去,苏醒过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何家进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接着又是阵强烈的咳嗽,最后吐了口带血的浓痰。
鲁城往他那个茶杯里倒了点开水,让他喝着润润嗓子。
过了会儿,鲁城问道:“那个大勇认识刘新农同志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不认识吧!因为我站在客厅门口目送他离开时,刘新农同志正巧走进大门,两人只是互相看了眼,并没有打招呼。”
“嗯嗯······”鲁城用浓重的鼻音应着。
“那么说,在刘新农同志到机关之后,机关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出去过?包括那个娘姨在内。”
“的确没有人出去过!”何家进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可能怕鲁城不理解,又补充道,“那天,外面就我个人在。娘姨陈妈在后面厨房绕饭洗菜,并没有出去过。”
“嗯······”鲁城想吸烟,才发现手里的烟已经灭了,重新划了根火柴点燃,转脸对尤林说,“小尤,要来根烟不?”
“嘿嘿……好,来根。”
尤林知道,这表明有关调查内容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便撒消了警戒,回到沙发那里坐下,点了支烟,他那双大眼睛饶有兴感地注视着何家进的脸。
鲁城望着何家进,道:“老明友,你脸上气色很不好,定得注意调养啊!这阵睡眠怎么样?”
“不好!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内容千篇律,妖魔鬼怪拿着大刀乱砍人,遍地都是鲜血,就像去年‘·’的宝山路。”
鲁城祖上代都是中医,他虽然没专门学过,但略微懂点,马上说,“这是肺气虚的症状,《内经》中说:‘肺气虚,则使人梦见白物,见人斩血籍籍’,所谓‘白物’,即金属。你千万要注意了!”
“嘿嘿……”何家进摇头苦笑。
门上“笃笃”响了两下,医生来查病房了,进来的正是李凤苍医生,但双方却不相识。
这位留学漂亮国的青年医生很认真,虽然上午已经查过次,但李医生还是详细询问了病人小时里的身体情况,当他听说刚才又吐过血时,眉头间马上皱成个“川”字。
“何先生,你这个病实在不轻,得赶快去拍张x光片子,看看肺部究竟损坏到什么程度了。记着,十天之内你必须拍x光片子。”
医生走后,鲁城和尤林两人也告辞了。
何家进送他们到病区门口,双方握手告别。
令人难受的干风几乎疯狂的刮了整天,到了晚上,大风停了,偶尔只有丝清风掠过树梢,轻轻摆动着枝叶,这似乎是即逝去的天的最后声声叹息。
夜空中阴云密布,如同蒙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天际遮得严严实实,不透点几星光。
鲁城双手枕在脑后,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眼睛动不动的盯着那些透着些光亮的窗户,对面床上,助手尤林早已沉沉入睡,但他却不能睡,也睡不着。
当年·运动至今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般,紧紧地缠绕着他······
刘新农的被捕,般说来并不意味着时髦路机关出了毛病,可以排除机关主持人何家进叛变的可能性。因为经过核实,何家进所说的月十日上午点多,王辉同志去机关切完全属实,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鲁城冥思苦想,时如坠云里雾中,理不出个头绪来。
这段,机关里的人是经过严格审查才进来的,从登记表上看,除何家进外,其他人都有赤色革命军的组织关系,既然这样,他们中间有叛徒的可能性就极小了。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夜深了,鲁城仍然没有点睡意,他披上衣服,点燃支烟,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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