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较为白嫩的年轻男子惊恐吼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被抓进来的这几个月太、安逸,安逸到他们都忘了这里是刑部,无所不用其刑的刑部!
窦学义正在放松手关节,按压的咔咔作响,歪了歪脖子,坏笑道:“当然是准备折磨你们。”
说的如此坦荡,仿佛折磨人在他眼里和喝酒吃饭一样平常。
苏恒找了张椅子坐下,冷眼看着窦学义走到挂满刑具的那面墙前,开始挑选刑具。就像一个准备上战场的战士,在挑选自己的兵器。
一会摸摸这样,一会拿拿那样,挑的极为认真,看得那几个犯人差点心跳骤停,恨不能拼死和他一搏,奈何被比胳膊粗的铁链拴着。
那个苏恒认得的,身材矮小贼眉鼠脸的男子还算能强装为淡定,对其他几人道:“杀人不过就一刀,慌什么,十八、十八……”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却这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鼠脸男认定苏恒不会轻易让他们死的,不然就不会千里迢迢带回汴京,还好好的关押了几个月,连刑都不曾用过几次。
窦学义笑他天真,摇头道:“杀人可不止一刀,千刀万剐,你们听过没?”
鼠脸男脸色微变,明白他说的是凌迟!刑部尚书果然心狠手辣!他都未必有那信心熬得住千刀万剐,何况其他人。
他目光微微转向苏恒,也许丞相不会让他们死。但几个月过去了,说不定没了耐心,把他们折磨的半死不活也说不定……
果然,鼠脸男的猜测被验证。刑部尚书窦学义就是个疯子,手段花样百出。
一个早上,刑部刑房惨叫声连连,一些刚入刑部的新人只是在外面听着都脸色惨白,被在刑部已经待了好几年的老同僚拍着肩膀安慰:“不用怕,很快会适应的,我们窦尚书实力可不止如此。”。
新人打了个激灵,不敢去想窦尚书的实力有多厉害。
差不多午时,惨叫声渐弱,意犹未尽的窦尚书和一脸平静的苏丞相从刑房出来。
才道门口,苏恒忽然开口对窦学义淡淡说道:“算了,如果还审不出什么,都杀了吧。”
那语气淡的,就好像在交代杀猪杀鱼般。
窦学义对上他眼神,秒懂,大声笑道:“行,我早想宰了!”
本快失去意识的那几个犯人,隔着门听到这话,心中那快到达极点的恐惧顿时让他们异常清醒。
如果说刚被抓那会被杀,他们可能也能像其他死士一样,说一句要杀要剐随便你。
但从被抓到关在刑部,过去几个月,日日都在等待死亡的到来,却日日都活了下来。那赴死的勇气,不知不觉消耗殆尽,如今甚至生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