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残忍,他还是得告诉她改不了。
之后他妈只会委屈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叶家到最后教给她的就是抹去少女时期的棱角,然后学会屈服。
叶父抄着鸡毛掸子将他赶出了家门。
或者说他用铁门回应了叶父自以为是的制裁。
&ldo;是,是又如何!&rdo;
这是他甩给叶父的最后一句话,在铁门阻断怒意中烧的视线之前。他也得意地看见了重新跳起脚的叶父,和最后哀求地看着他的叶母。
只是,就像是得了心肌梗塞,他完全不能控制心脏渐渐蜷缩,然后将自我挤压成碎片。
出了家门,他才有时间静下来细想心里头泛起的种种感情。
从一开始的悸动。
到明白心意。
再是几天的辗转反侧。
最后是冲冠一怒,出了十几年不敢出的柜。
只是这短短三四天,除了另一个当事人没有在场以外,他把流程走了个遍,至于最后的&ldo;见家长&rdo;,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新年的气息将近,公司里的&ldo;家犬&rdo;们也被一个接着一个放了出来,走在湖畔闻尽冬日潮湿空气的&ldo;芬芳&rdo;,叶思朝走走停停还是回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
车。
他忽然想起自己调侃过花想暮娶了媳妇就换新车,这个时候又突然想撤回前言。或者,自己把车直接买好了送过去。
冷风扑上他的脸,他缩了缩脖子,忽然又觉得心情没有那么差劲了。
叶思朝翻出通讯录给母亲发了几条注意身体的消息,不出意外,得到的是叶父的谩骂。他将通话记录删去,并将消息设定了免打扰,任凭叶父在那头骂得痛快。
他靠在车椅上顺手往下划,划到了消息停留在一天前的花想暮,他僵在手机屏幕上的大拇指一直在小幅度颤抖。
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
脑子里胡乱就开始了各种脑内剧场,比如绑匪绑架,比如迷路,比如车祸,又比如从头至尾只是花想暮的一个骗局。
第一个最有可能,最后一个最不想承认。
但是如果是骗局也没办法,只能说认栽。
正在纠结之时,手机突然跳出来的墨绿色屏幕把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来电消息。
还是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来电。
&ldo;花想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