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子刚从澡房出来,冷不丁就见黑地里冲进一个老男人来。这老男人西装革履,看身量高高大大,进来就是一顿咆哮:“贱人,快出来!我非弄死你!”
“老匹夫,你想弄死我婶,先过我这关!”小强一听火冒三丈,他以为这人像阳多福一样,也是来骚扰郭婶的下流胚。这家伙说完,一阵风刮入厨房抄起菜刀,冲出来二话没有冲着那老男人举刀就砍。老男人见冷不丁冒出个破衣服的半大小子跟自己拼命,暗道这臭小子,难道是那贱人的亲戚?当下也不逞强,击击后退道:“你个小屁孩,砍真的啊!别,别乱来啊!”
“你哪里来的老匹夫,滚回去!有我在,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砍死你!”小强就像逼急了的兔子,手中菜刀乱舞,硬是把老男人给赶出了家门。
那老男人实在怕了这穷小子,站得远远的冲着屋里嘶吼:“贱人,我就在村口等着。除非你躲着不出门,否则我会把你骨头拆了!”小强一听,火气更大了。操着菜刀,迎面直追上来道:“老匹夫,你丫要拆谁的骨头?你想干嘛?”追得那老男人躲不迭,肩后胛骨部位结结实实吃了小强一刀,当即鲜血淋漓。这一刀砍得老男人惨叫一声,紧捂伤口叫道:“我草,臭小子,你真砍啊?别,别别,我走,哎,我滚,行了不?”
“快滚蛋!限你五分钟内滚出樱桃沟!你敢动她,我弄死你!”
“我草,这么狠。算怕了你了,好好好,我保证不动她。别,别啊,你又来啊?我草——”那老男人硬是被强子一把菜刀逼得滚回车内,开着车落荒而逃。
小强打跑了野男人,发现身上溅的都是血,回屋喊了一声,没见回应,以为郭婶躲别处去了。放下刀离了郭婶家,径回自家换衣服。家中苗杏娇和女同学刚洗完澡,正在院子里井台上洗衣服。乍看到一个血人进来,吓得啊,尖叫两声。
小赤佬,你伤到没啊?苗杏娇虽然气他,看他这么多血心软了。
“没有。”强子头也不回,径自关到房里换衣服。正一丝不挂,阿娇拿着衣服进来,低头不敢看他道:“拿这个换吧。”这是白天她特意为强子买的新衣,有成套的内衣还有裤子、衬衫。
小强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要害道,你进来干嘛?
“强子,我买了衣服给你!”
回头一瞅,果然都是新衣新裤,可他一想到阿娇跟女同学亲嘴,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要你的!”
“不要拉倒!扔了——”苗杏娇赌气跑出去了。强子换上干净的打补丁衣服,突然觉得特别累,床上一倒,竟睡着了。等他再醒来,已是晚上十点,因担心郭婶安危,黑地里径奔郭婶家来。进门就喊:“婶,你在家吗?”喊了一回,没见回应,就各个房里找人。结果拉亮自己房里的灯,就见婶盖着被子一动不动睡在床上。欢天喜地,关好门,把灯灭了,摸黑上床,妇惊醒过来。直叫:“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不放我喊人啦?”
什么情况?这好像不是郭婶的声音啊?小强当即懵了,屁滚尿流滚下床来确认:“郭婶?你不是郭婶!”强子猛地拉亮灯,揉揉眼从灯下看去,嘴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去,半天才叫起来:“你,你你是谁?怎么到郭婶家来啦?”小强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见到鬼一样。
“我是郭红花她表姐,煌冬草。我知道是你帮了我大忙,本来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呜呜,我不要活了——”这叫煌冬草的女人举手投足都透出一股贵气,一看就不是等闲辈。此时她发现自己被个半大小子玷污,伤心痛哭起来。
“哎呀,对不起,煌女士,我叫强子,管郭红花叫婶。我绝对不是成心的!我以为你是——”
“你以为我是郭红花对不对?你同我表妹有私情?难怪表妹天天念叼你——”这煌冬草也是聪明人,一边穿起衣服一边收拾情绪。强子也穿起衣服,两个出来,坐在客厅说话。
煌冬草率先打破沉默,问强子:“你婶上哪去啦?”
“看情形,她去农场忙去了。本来我在澡房洗澡,婶出去没跟我说。洗完澡就看到一个老男人冲进来骂难听的话。我以为跟前天一样,又是来骚扰我婶的,我就操起把菜刀,冲出来砍人!”小强道出原委道。
“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就见澡房亮着灯,还以为是表妹在洗,那老男人追得急,就没吱声。直接躲房里了。没多会儿就听到你出来帮忙!哎呀,阴差阳错,算了吧,再说你救了我,我不怪你!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给我打电话!这个号二十四小时都通!”
煌冬草包里取出笔刷刷写了一张纸条,强子郑重其事接了。
“强子,看样子表妹还有得忙。我得先回城去!今晚发生的事,你跟谁都不要说,好吗?”煌冬草从包里取出一沓钱,足有二万,塞到他手里。奇怪强子居然没推拒,只觉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压,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臣服于她。
这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再没说什么,回头嫣然一笑,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半天小强才神思一荡,拔脚直追了上去。对煌冬草道:“我送你进城。我怕那老男人半路打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