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莫说石府,就连娘家余府也没有出面!”
&esp;&esp;“啊?真的假的?!”众人惊疑。
&esp;&esp;“啧啧,所以说呢,这余府余尚书,竟然真的没有求情,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还有那尚在为官的余家嫡子,那可是与那位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啊,在官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听说求情。”那小贩奇怪道。
&esp;&esp;那小贩顿了顿,又说道:“听说那日大理寺审判之日,余家大小姐当场晕厥,涕泪四溅,哭诉自己不该暗中谋害嫡妹,可最终还是被判了秋后处刑,呐,就在明天。”
&esp;&esp;“啧,真惨,想当初也是风头无两的第一美人啊!”
&esp;&esp;另一人冷声道:“有什么好可惜的?自作孽,不可活。”
&esp;&esp;众人感慨纷纷:“也是,谁能想得到一名女子,居然如此狠毒?”
&esp;&esp;“是啊,我还听说她婚前失贞,啧啧。”
&esp;&esp;“真的?!”众人惊疑。
&esp;&esp;“骗你们作甚?我那在石府的老乡亲口告诉我的。&
&esp;&esp;众人神情不屑:“啧啧,可真是不贞不洁之人啊!死了也罢,省得污染人间。”
&esp;&esp;第二日。
&esp;&esp;这日并不是集日,可平时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人满为患。
&esp;&esp;一名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高声诵道:
&esp;&esp;“待到秋来九月八,
&esp;&esp;我花开后百花杀。
&esp;&esp;冲天香阵透长安,
&esp;&esp;满城尽带黄金甲。”
&esp;&esp;“来,孙秀才,你的黄金烧饼好了,一共两文铜钱。”早点大娘声音洪亮如钟。
&esp;&esp;“好嘞,给您。”孙秀才从布包里掏出两文铜钱数了数,递给了大娘。
&esp;&esp;大娘叹了口气:“我说,秀才呀,你还是回家乡罢,这都第七年了,还是没能考中,听大娘一句,回家吧!”
&esp;&esp;那书生摇了摇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明年我一定能高中,彼时皇帝赐金,美人在侧,岂不是美哉?”
&esp;&esp;“唉,黄金未必能得,说起这美人,更是祸起之根源,你看那儿!”指着不远处,大娘连连感叹。
&esp;&esp;“噫。”
&esp;&esp;那人瘫坐在囚车里,由官兵押送着,蓬头垢发,鼻涕眼泪凝结的干涸物黏在头发和脸颊上,外面人声鼎沸,那人却仿佛听不见,目光空洞,似若呆痴。
&esp;&esp;“这人是?”孙秀才疑惑道。
&esp;&esp;大娘摇摇头:“说你这书生一天就只知道死读书吧,可曾听说过京城第一美人余浣真?”
&esp;&esp;那书生也不恼,笑着挠挠头:“昔日做幕僚时略有耳闻,只听主家说是位冰肌玉骨的美人。”
&esp;&esp;“呐,这囚车里坐的便是她了。”大娘一边说一边收着碗筷放入池中仔仔细细地清洗。
&esp;&esp;孙秀才大惊:“这?”
&esp;&esp;“少见多怪!这世上啊,越是美丽的女人越能狠下心来,你这种老实人,是玩儿不过她们的。”那大娘叹口气,眼神带着劝告。
&esp;&esp;那书生有些怔愣,女人如此,官场不也如此?这条走了七年的路,真的适合自己吗?也许,是自己把路走得太死了,没留下退路。幸而父母尚健全,还有机会。他想起家中盼归的父母,陷入沉思
&esp;&esp;人群中不少人横跨一只篮子,朝囚车中扔着臭鸡蛋,蛋清有的砸在余浣真的脸上,过了好久,她才抬头目然地看了人群一眼。
&esp;&esp;就在不久前,这些人中不少还是她狂热的倾慕者,追求者,如今却个个都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不屑。
&esp;&esp;哥哥不肯为她求情,嫡妹年幼无知,就连父亲也不肯出面保她。
&esp;&esp;更别提石淑雅,素来与她不和,那日严刑逼问丫鬟,生生坐实了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