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含星依言,一桶才烧好的额热水尽数倒进了池子里,水温攀升,纪妃因只觉得一阵阵暖流包裹着自己,只想喟叹。
&esp;&esp;“嘻嘻,公主,奴婢以前怎么不知道您这么喜欢泡热水澡?”看着一脸享受的纪妃因,含星笑嘻嘻地问道。
&esp;&esp;纪妃因眉毛微挑,不动声色地反问道:“难道你以前伺候过我?”
&esp;&esp;含星摇摇头:“这倒没有,奴婢以前是伺候怜贵妃的,只是听其她奴婢随口说的而已。”
&esp;&esp;“伺候怜贵妃伺候的好好的,为何愿意来我这荒僻的淑姝殿?”纪妃因突然心生好奇,怜贵妃再不得宠好歹也是个贵妃,虽然本性并不温良,但因着皇帝的喜好,这几年性子是越发的好,对待下人也是一向出手大方,虽说盈星含星她们当时不是一等丫鬟,可按常理来说也是不会愿意来淑姝殿的。
&esp;&esp;“这”,含星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实说了:“是怜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大宫女让奴婢们来的。”
&esp;&esp;“念芜?”纪妃因微讶。
&esp;&esp;含星点点头:“正是念芜姐姐。”
&esp;&esp;“那之前伺候本公主的人呢?”纪妃因继续问道,她记得她回来的第一天淑姝殿里还有别的动静,但第二天醒来,除了盈星,含星,旁人的半个影子也没看见。
&esp;&esp;含星声音放得极低:“她们被念芜姐姐连夜送出宫了,此生不得入即墨皇城。”
&esp;&esp;纪妃因若有所思,念芜的消息的确算是灵通的了,她前脚才刚刚回了淑姝殿,后脚她就得到消息了,不仅将原来的宫女遣送出去,还指派了两个宫女给她,盈星为人机警,想必是念芜首先看中的,这含星么,纪妃因沉吟片刻,想必是盈星使了什么计策给一同带来的,只是念芜还不够狠,若是真的狠心,就不会留着之前两个宫女的性命,若是真的够狠,就不会默认了盈星带着含星过来,若是真的够狠就不会这么多年没告诉怜贵妃皇上根本就从没把她放在心上的事实。
&esp;&esp;“本公主泡好了,伺候本公主更衣罢。”纪妃因从浴池里站起,带出点点水花。
&esp;&esp;“是。”
&esp;&esp;含星给纪妃因披上一块布帛,引着纪妃因来到屏风后,屏风后面摆好了要穿的小衣之类贴身的东西,纪妃因自己循着记忆缓缓穿上,走出屏风,含星拿着盈星制成的衣裳给纪妃因穿上,从胸前到腰间的系带一个一个地打出了精美的蝴蝶结,最后,将腰间的系带打上一个结,就勾勒出美人柔弱无骨般的细腰。
&esp;&esp;“公主,您好美。”含星看得呆了。
&esp;&esp;纪妃因勾唇,缓缓踱步到铜镜面前。
&esp;&esp;镜中美人一身嫩黄纱裙,端的是仙子般的清清冷冷,不染俗事,腰间的系带一直延伸,勾勒出无比美好的窈窕身姿,不知烧灼了谁的眼,零零散散的珍珠看似随意点缀,却颗颗珠圆玉润,显示出衣裳主人的身份不凡,尤其是胸前那一抹珍珠,在嫩白的胸脯上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一时叫人分不清是哪样更加白,这样一身衣裳,将纪妃因的清冷美和妖娆美同时结合,是纯是欲,是妖是仙,端凭人儿心中所念。
&esp;&esp;纪妃因满意地点点头,莲步轻移坐到梳妆镜前:“替本公主上妆。”
&esp;&esp;含星大喜:“公主,您终于肯让奴婢给您梳妆打扮了!”
&esp;&esp;纪妃因斜斜睥了含星一眼,似乎带着责怪。
&esp;&esp;“看你这个委屈极了的模样,仿佛本公主之前没让你为本公主梳妆打扮过一样。”
&esp;&esp;“那怎么一样,以前您都是只让奴婢化一部分或者干脆自己动手的,和现在怎么一样?”含星瘪瘪嘴。
&esp;&esp;“好了,今日不就是给了你一个机会么?试试罢,让本公主看看你的手艺。”纪妃因不在意地笑笑。
&esp;&esp;含星兴奋地拿起化妆的刷子,信心满满:“公主您就等着看奴婢的手艺吧!”
&esp;&esp;含星拿着一堆化妆的腮红,胭脂和唇纸,在纪妃因脸上涂涂摸摸,时光一点点的过去,已经接近入夜,天色也渐渐昏暗了起来。
&esp;&esp;“画好了!公主,您睁眼看看吧!”含星放下手中的工具,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公主长得这般国色天香,自己也算没有埋没这般绝世容颜。
&esp;&esp;纪妃因缓缓睁眼,就被镜中之人惊艳到了。
&esp;&esp;即墨姝的底子真好,再经过含星的一番巧手打扮,更是惊艳不凡,,眉眼精致,琼鼻挺翘,一张小嘴红润润的,看见的人无不想要一亲芳泽,再加上纪妃因自己与生俱来的气质,给原主的容貌增添了一抹亮色,现在细细看去,绝世容颜上,她眼角眉梢之间无不透露出清纯与妖娆,勾人魂魄,如同妖精般灿烂炫目。
&esp;&esp;“公主,奴婢敢保证,您一定会是宴会上最美的人了!”含星信誓旦旦,目光笃定。
&esp;&esp;纪妃因红唇微勾:“再替本公主戴上皇后娘娘所赏赐的那一套头面罢!”纪妃因看着镜中的美人,目光中透着兴味。本来她也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是否能够十成十地展现出来,可经过含星的一打扮,还有此刻穿在身上的这件盈星精心制作的衣裳,纪妃因突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