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玩笑开过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各自造化了,温琰点到即止地说:“谢谢你这次给我送内部资料,上次你请喝酒,这次换我来请怎么样?”
&esp;&esp;他最近在做一个收购项目,那家公司内部问题有点多,外部人员不容易插手。王隽正好认识相关的人,他之前提了一嘴,一周过去,王隽这就亲自上门送资料来了。
&esp;&esp;可是,真的只是单纯送个资料这么简单吗?
&esp;&esp;不见得。
&esp;&esp;王隽起身,拢了拢西装,说:“下次吧,等项目落地了,你再请。”
&esp;&esp;这倒是,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尘埃落定再庆祝是他们这行的默认规则,温琰说:“那好,到时我亲自去北城宴请你。”
&esp;&esp;王隽伸出手,拿起文件夹上的巧克力,看了一会,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糖真有这么好吃?”
&esp;&esp;温琰知道他在问什么,假装听不出来,反倒是意味深长地说:“每个人口味不同,尝了才知道。”
&esp;&esp;是这样吗?
&esp;&esp;王隽握紧手里已经碎掉了的喜糖,反复捏着,路过门口时,还特意瞧了几眼桌上的两盒喜糖。
&esp;&esp;身后传来温琰的声音:“要是你喜欢吃的话,这些你都拿走,待会季烟还会送一些来。”
&esp;&esp;他依旧不嫌事大,每个字都像把利刃,正中他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
&esp;&esp;手里那颗喜糖已经碎得不成样了,可王隽心里还是不得解。
&esp;&esp;他从容地转过身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温琰,微笑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esp;&esp;下楼时,王隽手里提着两袋喜糖。
&esp;&esp;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之前的同事,虽然他已离职一年多,但同事们看到他,都严肃着一张脸同他打招呼,俨然一副他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esp;&esp;王隽一一点头过去。
&esp;&esp;走出大厦,他看了看手上的喜糖。
&esp;&esp;怎么说。
&esp;&esp;好半天,他还是觉得它们碍眼。
&esp;&esp;尤其在温琰办公室,季烟被问是不是她的喜糖时,她一副不反驳的样子。
&esp;&esp;王隽取出一颗,大红色的外壳纸,上面绘了一对新人,新人笑着眼,看着很是喜气可乐。
&esp;&esp;盯着看了片刻,他手微微一用力,喜糖再次碎掉。
&esp;&esp;还是没有丝毫缓解,心里的那股郁闷只增不减。
&esp;&esp;经过垃圾箱时,王隽毫不犹豫地把两袋喜糖扔进去,就跟丢垃圾,或者说在丢一件毫不相关的东西一样。
&esp;&esp;他一边下阶梯,一边整理西装袖口。
&esp;&esp;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他停住,回头望了眼广华证券所在的大厦。
&esp;&esp;这一瞬,他的目标从未如此的清晰。
&esp;&esp;他不可能吃季烟和别人的喜糖。
&esp;&esp;要吃,也应该是别人吃他自己和季烟的喜糖。
&esp;&esp;
&esp;&esp;一整个下午,季烟心神不宁,做什么都不能集中注意力。